沈玉竹神情凝重,“那你们没有想过将西戎这些人的罪行上报给朝廷吗?”

青姚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四殿下曾上过奏折,朝廷也的确派人下来查看过是否确有此事,但那些富商早已将人全部收买,那些矿山上的流民也只会替他们说好话。”

“更何况朝廷对西戎的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库还需要西戎每年上贡的金银填充,西戎盈利,朝廷与皇室都受益,他们又怎么肯彻查?”

沈玉竹牵着拓跋苍木的那只手不自觉紧握,原来是这样么?因为有朝廷与皇室的包庇纵容,西戎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没人愿意管,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流民白白因此丧命,甚至尸身都被人用去喂蛊吗?

草芥之人就活该如此吗?这不对,这不该。

等等,喂蛊......

“青姚你可知道那些流民的尸体被他们从矿山上运去了哪吗?”

沈玉竹突然问道,顺着这条线索,也许就可以找到那些人将蛊虫养在何处。

青姚思索着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这个我并未注意,但按理说应当是随便裹张草席就将人埋在土里,难道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林青风便将他在矿山上为那对祖孙把脉结果发现他们中毒之事说出。

眉枝听闻后困惑地皱眉,“你是怀疑他们用人养蛊?但我初到此地时也去矿山上看过,那时候的矿工都是正常的,没有人中毒,难道是最近突然开始的?”

拓跋苍木沉默地听完他们所言,出声道,“我不懂你们南蛮蛊术,但你们的蛊虫用草药和人喂养有什么不同吗?”

“自是大有不同,”林青风将袖中装有蛊虫的盒子拿出。

“之前我便说过,南蛮蛊术是救人的,用草药喂养,蛊虫本身也有药性,且性格温和,不会主动伤人。但若是用人......蛊虫就会变成阴邪无比的邪术,古籍对此记载甚少,只说切不可如此。”

“既然如此,若是他们突然用人来喂养蛊虫,是不是就证明他们想用这种邪术做一些事。”拓跋苍木若有所思。

“眉枝方才也说过,都城内戒备森严,兴许他们就是将蛊虫藏于那,想要知道他们究竟用蛊做了什么,我们必须去往西戎都城。”

林青风愁的用手直摸着胡须,“话虽如此,但我们又如何去往都城?”

青姚一拍手,“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你们也知道西戎重商,每月都有无数商队前往都城做生意,如果混入商队中,那就可以安然到达都城。”

“你可认识这城中有哪些靠谱的商队?”沈玉竹认为此举可行,乌日娜他们也可扮作护卫随行在身侧。

“我想想,有一个人我还当真认识,但不知他愿不愿意。”青姚站起身,“我这就去问问他。”

沈玉竹他们也都起身,“我们与你一起。”

眉枝作为西戎头号通缉嫌犯,只能暂且守在楚馆中等他们的消息。

林青风与她多年未见,便留在此处与她说道南蛮近日的改变。

青姚带着帷帽领着沈玉竹他们穿街走巷,来到了一家门面颇小的茶铺前。

“掌柜的!我有事找你!”

青姚走进茶铺,看到里面躺椅上正昏昏欲睡的人影,当即将手贴在脸旁,大喊一声。

“哎哟!谁啊!”那人吓了一跳,险些从躺椅上滚下。

一位身着蓝衣、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坐起身,揉了揉迷瞪的双眼。

“青姚,你今日怎么有空往我这来了?怎么,又是来买茶的?”

而后那男子看到青姚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当即警惕起来,“他们又是谁?”

“先别管他们是谁,黎阳衣我问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