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思索片刻,莫非是这人不舒服?

他落后一步,走到拓跋苍木的身边,长时间的行走让沈玉竹的脸颊泛红,气息也有些不平,微微喘息。

“是头又疼了吗?”

沈玉竹看着前面精力无限还在小跑着的阿善,收回了有点艳羡的目光,看向冷硬着脸的拓跋苍木。

拓跋苍木沉默,他当然知道他现在应该表现得更自然些。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绪,任凭谁求婚被拒都不能平静。

沈玉竹方才的态度比直接了当的拒绝还要让拓跋苍木心灰意冷。

殿下甚至都不觉得他是认真的!他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拓跋苍木在心里颓丧,面上依旧沉稳,“没有。”

气死他了。

奇怪,拓跋苍木到底怎么了?

他们之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啊,北狄暂时也没什么事值得拓跋苍木操心,难道是刚才

沈玉竹灵光一现,拓跋苍木与他所说的成婚一事吗?

可这件事就更没有什么值得拓跋苍木费心的啊,沈玉竹想不明白,他不喜欢在心里纠结,索性直接问了。

“你到底怎么了?”

沈玉竹叫住他,现在拓跋苍木是将头发都束在脑后,沈玉竹拽不了辫子了还有些手痒。

拓跋苍木颇为沧桑地想。

殿下甚至连他在不满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苍木心冷到麻木,“......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殿下不愿意成婚,那回到北狄后我就让他们停下婚礼准备,反正也用不上了。”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沈玉竹问道,“他们都准备了什么?很繁琐吗?”

“也没什么,只是北狄的女子会花几天几夜的时间为我们缝制婚服,赛罕还会跋涉三日去雪山的神庙上为我们求取红线缝制在婚服上。”

“族内的帐篷也要张罗着换上喜庆的彩布;男子们会提前去打猎将婚宴上的食材备好,也没有花费什么功夫。”

拓跋苍木一条条陈述,沈玉竹听得瞠目结舌。

等等,这哪里不花费什么功夫了!这比起中原的富庶人家也差不多了吧!

拓跋苍木接着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应当还没完全备好,等我回去便让他们停下,殿下无需担忧。”

这下沉默的人轮到了沈玉竹,准备了好几日的时间他就这么让人直接停下......这也太惹人讨厌了。

“可是,这不是做样子的吗?难道做样子也需要这么认真的准备吗?”沈玉竹不能理解。

拓跋苍木深吸口气,“因为只有殿下......”觉得这是在做样子。

“殿下!”阿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们快走呀,马上就能离开南蛮了!”

阿善的喊叫声将拓跋苍木的声音盖过,沈玉竹也就因此没有听清。

“你刚才说了什么?”

拓跋苍木拧着眉,这种话他是决计不会再说第二次的,“没什么。”

阿善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两个人,尤其是走了这么久还不见疲态的沈玉竹,感慨道。

“殿下的体力好像好了不少。”

阿善这么一说,沈玉竹才发现好像是真的,以往他要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气喘吁吁,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但今日他还似乎还能继续再走走。

难道是体内王蛊的功劳?不愧是南蛮秘术。

拓跋苍木一路都在气头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也发现了沈玉竹哪怕走了这么长的路也依旧精神不错。

......总算有一件能让他开心点的事。

南蛮于他与殿下都有恩,日后再做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