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糊烂稀稠不可名状的一坨………简直能想象到它死后经历了怎样的惨烈,他‘咕咚’一下,神色一言难尽,抬头问锦聿,“你做的?这真的能吃?”
“…………”锦聿一本正经地点头,“草鱼。”
“呵呵,这草鱼还真是可怜啊,碰上你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谢承云说着拿起筷子,挑挑拣拣夹了一筷子放在口中,那股奇异的怪味在口中回荡,他脸色一变,随即偏向一旁,“呕!”
“不是说好了我来做饭的嘛………”谢承云艰难地说道,那股潲水与鱼腥味在他口中挥之不去,他跑到外头去趴着吐,吐得天昏地暗。
锦聿面无表情地撑着脸看他,觉得谢承云简直矫揉做作,夸张虚伪,一道菜按着他的方式中规中矩炒出来的,能难吃到哪里去?
浮夸。
锦聿不信邪,自己吃了一口,还未吞进去便胃一抽搐,扶着饭桌吐出来,“呕!”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承云见状简直笑得不行,眼泪都给他笑出来,他边走过来边抹着眼泪,“你不会是把涮锅水倒进去了吧?”
一说起来锦聿脑海就立马联想到那飘浮的泔水,他一阵反胃,抓起桌上的水壶倒出茶水漱口。
锦聿做的饭菜没法吃,这一年大部分都是谢承云做饭炒菜,或者他下山去镇子里卖草药买吃的回来。
最后谢承云又去地里掐了把青菜,和之前腌制好的猪肉抄了两个菜,两个人总算吃上了。
谢承云吃完就去把野猪刮毛宰了,用盐腌制后挂在偏屋晾晒,他出来时,锦聿正躺在竹条编制的椅子里晒太阳,他怀里抱着一只红眼白兔,那白兔凑上前去拱他,贴着他白净无暇的脸庞。
那人神情淡淡,看着兔子的眼眸却漫着一丝温柔。
“你喝药了么你?”谢承云出来,坐在凳子上。
锦聿‘嗯’了一声。
他的身体被谢承云用草药煎熬出汤药喂养了一年,依旧没能解体内透骨寒的毒,但只要静心休养,注意保暖别挨冻,还能活个几年。
谢承云懂药理,偶尔两人会去后山挖草药,对锦聿身体有用的就熬给锦聿喝,没用的就拿去山下小镇卖钱,日子算不上富裕,但两人不向往锦衣玉食,过得倒是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