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梦见了阿姊和小酒,锦聿睡得不安稳,玄鹰阁覆灭,他不确定谢承云会不会给他们解药,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他得想办法出宫一趟。
锦聿半夜醒过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想念阿姊和小酒,五岁那年被玄鹰阁找到之后,玄鹰阁以阿姊和小酒为威胁,让他乖乖听话、让他为玄鹰阁卖命,他不得不从,但每隔半年,他能去见阿姊和小酒一次。
翌日,萧折渊被禁足东宫一个礼拜,只能去练武场消遣消遣,太子的銮驾行驶在宫道上,锦聿和尘钦跟在左右。
尘钦禀报道:“殿下,今日司徒老将军带着三千铁骑和十万步兵出城了,据说北境匈奴最近猖狂得很,接连拿下了三座城池,二十万将士折损过半,陛下今早大发雷霆,革了车骑将军的职,命司徒老将军前去支援。”
萧折渊闻言,忽然讥讽出声,“司徒老将军虽说身体健朗,但已年过六旬,那匈奴北邑一战大获全胜,威风大涨,恐怖早有防备,司徒老将军去也无济于事了,陛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尘钦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若是司徒老将军大败,那司徒小将军恐怕就要被陛下派去………”
“稍微势大一点就要赶尽杀绝,生怕别人抢了他的皇位。”萧折渊目视远方,眼中幽深沉重,“他这皇位不也是抢来的么?”
尘钦闻言生怕隔墙有耳,四处看了下,虽说他家殿下行事一向乖张狠戾,不畏神明不惧天子,但若是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恐怕是让人钻了空子。
太子殿下不受宠,但萧立恒即便知道他这个儿子有篡位的想法,也只敢明面上敲打敲打,谁也不点破,他畏惧镇国府的亡魂、害怕杨氏向他索命,更害怕这大雍的江山易主,若是听到这番话,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折渊不以为然,摆了摆手,他单手抵着脑袋靠在扶手上,稍稍偏过头,看着走在他右侧的锦聿,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那左边的脸庞光洁细白,睫毛漆黑纤长,眼帘下一片冰冷。
“小七。”萧折渊叫了一声。
锦聿抬头,抬起手比划,‘殿下,可是有事?’
萧折渊压眉许些惆怅,他不懂手语,完全不知道锦聿说的什么,连捉弄人的心思都没了,他摆摆手,不作话。
到了练武场,下人呈上弓和箭矢,萧折渊持着弓箭,草靶上多了几只利箭,过后他便觉得无趣,瞥到一旁的锦聿,他忽然多了丝恶趣味,道:“小七,过去站着。”
“殿下………”尘钦一惊,想说什么,萧折渊抬手制止他。
锦聿只是瞥了尘钦一眼,萧折渊心中莫名不爽,也看向尘钦,看你作甚?
尘钦一脸懵。
锦聿走过去站好,下人给他绑木桩上,萧折渊又命人给他头上放了颗青枣,随后抬起弓箭,他轻笑道:“放心,孤的箭术还是挺不错的。”
锦聿面上淡定,心中一片荒凉,如果萧折渊射偏了,或者故意射中他,那他真的会后悔没先一步下手杀了他,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留在东宫就是拿命在赌,赌萧折渊与狗皇帝对立、赌萧折渊会给他这个机会……灭了萧家。
萧折渊勾唇,瞄准他的额头,在即将松手时抬高了一点,松开弓。
飞快的箭矢射穿青枣,从锦聿头上滚落下来,尘钦也紧紧地提着一颗心,现在才松了口气。
“小七对孤的箭术还真是信任啊。”萧折渊示意下人松绑,嘴里没个好话,“这要是射歪了,你的脑袋就要开花了,到时候你当个孤魂野鬼来向孤复仇么?”
锦聿没说话,反正比划了他也看不懂,白费力气,他面无表情地走回去,又听他道:“听说玄鹰阁有教你们箭术,小七也来试试?”
不等锦聿拒绝,萧折渊已经将弓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