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的鸡丝肉粥,萧折渊抢先一步,“你刚醒,朕来喂你吧。”
锦聿手一顿,没拒绝。
萧折渊嘴角抿着笑,吹冷了粥一口一口喂给锦聿吃,吃完喝了汤药,他立马拿过蜜饯递给他。
锦聿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朕听尘钦说了朝中的事,这些天辛苦聿儿了。”萧折渊握住他搭在被子上的手。
锦聿缓慢抽回手,抬眸瞥了他一眼,“我要、泡药浴。”
每日用过晚膳就得泡药浴,萧折渊起身将他稳妥地抱起,朝后面浴池走去,锦聿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但是也没有主动去亲近萧折渊,他的手搭在怀里,全然不担忧萧折渊会将他摔了。
萧折渊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依旧冷冰冰的一张脸,但是没有排斥他的亲近,这让他心里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全然相信了尘钦的话。
萧折渊伺候锦聿宽衣泡药浴,平日里锦聿不习惯有人伺候,但或许是萧折渊之前的霸道强横,他也不这么排斥这个人伺候他了。
萧折渊拿来一根木簪挽起锦聿的长发,立马露出一张标致得让人挑剔不出瑕疵的白净脸来,眉眼像雾间墨色的山,眼眸似碧绿的清河,只是两颊有些消瘦了。
“一个月未见,聿儿又瘦了。”萧折渊喃喃,语气不免心疼,他修长的手指将锦聿身后的衣带解开,看着人冷冰冰的侧脸,他道:“不要再瘦了…………”
赵太医说那些膳食汤药都是能滋养脾肺、强身健体的名贵药材,对人的身体有益,但眼前人迟迟不见长肉,还消瘦下去,太医之前说是得了心病,一直在消耗自己的气血和精气神,所以才一直好不了。
锦聿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要你说。”
萧折渊勾唇一笑,看着人有精气神有活力,他就放心下来。
下了水,锦聿就不让人在一旁伺候了,萧折渊只能在屏风外候着,泡药浴至多半个时辰,泡好后锦聿擦干身子穿上轻薄的长衫,走出去就看到萧折渊坐在铜镜前,正在看那已经拆开了的信封。
锦聿愣在原地,顿时觉得别扭不自在,那几封他都拆开看过,看完重新放回去也没扔或者烧了,现在萧折渊肯定发现他是看过的…………
萧折渊脸上浮现着浅浅笑意,见人出来了,他双眸一亮,拿着信封走过来,“聿儿看过朕给你写的信。”
“…………”锦聿冷着一张脸,“没有,忘扔了。”
萧折渊闻言,眸光褪去,脸上失落尽显,他将信封放回铜镜前,“这信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几句思念聿儿的话,聿儿不看也罢。”
锦聿脸上不禁一热,他故作淡定地上床去,躺在里侧,听到萧折渊去了后面沐浴,没过多久又躺上来的动静。
那人似乎想搂住他,他抬手挡了一下,却不小心碰到萧折渊的伤口,听到人倒吸一口凉气,锦聿连忙收回手,瞪大眼睛,眼里有几分担忧。
萧折渊暗自欣喜,却一脸痛楚的模样,“无妨,就是被匈奴射中了肩膀,军营里的大夫说伤口有些深,原本想等伤口好些了再班师回朝,但朕实在想念聿儿,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锦聿在玄鹰阁那样残酷冷漠的处境下呆了十多年,他接收情感的能力是麻木冷漠的,除了阿姊和小酒,他的心里像是筑起了铜铁墙壁,坚不可摧,除了谢承云,那人也花了好长时间才走进他的心里,现在多了一个萧折渊………
锦聿不懂萧折渊故作可怜讨他心疼的花花肠子来,他只听出了萧折渊的伤口挺深,还没好………
他盯着萧折渊看了片刻,随即缓慢躺平身体,他拉过锦被盖好,“睡吧。”
萧折渊紧咬着牙忍住内心想要狠狠蹂.躏这人的冲动,又心软还好骗,怎么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