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果然很不痛快,冷冷地问:“那你们还真是苦命鸳鸯。”
胡三郎低下头,满心的苦涩,低声说:“我只是对不起他,坏了他的名声。”
周逸听了这话,心中难过又郁闷,一言不发地出去了。他不在乎胡三郎带坏自己的名声,可惜胡三郎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周絮
一个冬天,胡三郎都在府里老实看书,不出门游玩,也不在府里玩闹,是彻底心如止水了。周逸不理他,他也无可奈何,只想做出一点事情来给他看,至于看了之后会怎样,他也不知道。
开春就是春闱,过了春节,胡三郎就向周夫人说了自己进京赶考的打算,周夫人听了起先是万分不愿,她觉得自己儿子才刚十六岁,一个人千里迢迢太危险。后来听说京城里周氏钱庄出了亏空,周逸要亲自去看,正好父子两个结伴,才放心让两人去了。
于是周逸带着胡三郎及两个仆人,骑着马上路了。
此地里京城陆路要走一个多月,反正离考期还早,四人走的不算匆忙,只是胡三郎和周逸一直冷冰冰的,平时连话都很少说,两个小厮也战战兢兢不敢太玩笑。
这一天四人途径一个小县城,正好下了大雨,匆忙投宿到一家客店。那客店本来就生意冷清,见了四人登门,小二一甩白毛巾,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弯腰欢迎。
周逸见客店虽然简陋,然而还算干净,又看胡三郎全身都淋湿了,冷的缩成一团,牙齿咔咔作响。便开了房间,又吩咐打来热水。
胡三郎进了房间,马上把湿答答的衣服脱下来,跳进浴桶里,他舒服的打了个哆嗦,外面的凄风冷雨和屋里的温暖空气比起来,真是冰火两重天哪。哼着小调洗了澡,外面小二敲门说下面摆了饭。胡三郎应了一声,出了浴桶才发现,换洗的衣服都是小厮拿着,这会屋子里唯一的衣服就是墙角里刚脱下的又湿又黏的那堆。胡三郎愁眉苦脸的披着被子,想了想,只好敲了敲和隔壁共用的墙壁,旅馆的墙又脆又薄,不知道周逸能不能听到。
很快,门被敲响了,周逸在外面:“开门。”
胡三郎披着被子,赤着脚,遮遮掩掩地开了门,周逸一闪身进来,看到他的狼狈样子,觉得好笑,不过脸上还是冷冷的,把衣服鞋子递给他,转身就走。
胡三郎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周逸对他有一丝好,他就能有许多想法,拉住周逸的衣袖,他有些讨好地微笑说:“谢谢。”看着周逸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讪讪地松了手。
胡三郎下楼吃饭时,一楼总共坐了三桌客人,周逸和两个小厮一桌,两个江湖人打扮的人一桌,还有一桌像是本地的几个闲汉在吃饭聊天。
此时正是黄昏,外面雨淅淅沥沥,屋里客人安静地吃饭,唯有那几个闲汉,在聊什么土匪之类的,听着听着竟能听出个大概来。
原来此县叫做双头县。因为前后两座大山,高大挺拔,山顶瞧着圆滚滚的像个头一样。东山上本来就有一伙土匪,偶尔强富豪,平时劫客商,也不算扰民,倒也相安无事,几年前西山又来一伙土匪,和东山土匪强了生意,两家大王算是纠缠不清地打起来了。讲了几次和,也打了几次。总之是没玩没了。山下的百姓们从此将两山大王的争斗史当做了谈资。
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大大咧咧地把脚搁在凳子上,一边剔牙一边搓腿上的泥,还不耽误说话:“你们别看东大王在本地时间长,其实早就不行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啧,能兴什么风浪。那西大王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心狠手很啊,出了名得活阎王,听说是在家乡杀了十几口人,才上山当土匪的。”
旁边听的一个小个子不服气地说:“俺们从小就听说过东大王,那西大王是啥时候冒出来的,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你又没见过,怎么说的那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