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什么不妥?”

周逸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大大的不妥,虽然近些年盛行男风,但是你看有那两个男的认真在一起生活过?如今好南风的有两类人,要么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养的娈童,要么是胎里带出的那种龙阳嗜好,前一种自不必说,无非是图个新鲜玩玩,过后就撂开,后一种虽然真真喜欢男人,可是成年之后还是要娶妻生子,他父母若在,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断子绝孙,何况男人都有开枝散叶、封妻荫子的心思。”

看着小寒眼中光彩慢慢暗淡下来,周逸又温柔了语气说:“再说了,小寒,你虽然一早就入错了行,做了不情愿的事,但我看你为人处世很有担当,倒是有些磊落坦荡的君子风范,若是出去开阔眼界,说不定有一番作为,你我相识一场,我比你虚长几岁,就将你看做晚辈,很愿意看到你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样子。”

周逸的话句句情真意切,小寒知道是为他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杯子,他有些艰难地摇摇头,眼中带了些泪光:“我知道公子是为我好,但是我和他在一起,原本是出自一番情意,你说的那些虽好,却无非是衡量过后的得失利弊,和情意没有什么关系,纵然和他在一起有万般损失不利,却改不了我们在一起的初衷。”

周逸思索片刻,苦笑着说:“我不过是按着世俗人的观念来劝导你,我自己现在深陷其中,原本也没有说你的资本,你既然决定了,我只好说声恭喜,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地的人得你青眼?

小寒微笑着说:“是个普通的贩夫走卒罢了,公子也不认识。”因为怕给凉夜带来麻烦,他不便在周逸面前透露。

周逸也不追究,嘱咐道:“这个事原本就有些惊世骇俗,你们两个既是普通人家,悄悄的过日子,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行事低调些,不要惹事,那处房子本来是给你的,你要愿意住就住,不愿意的话或卖或租都随意,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去府里不方便的话就去周家的几个绸缎庄或者钱庄,你都知道的。”

小寒感激地一叠声说:“多谢。”

周逸又多多地嘱咐了几句,两人才各自离开。

乡试那天,胡三郎起了个大早,几个丫鬟们忙忙碌碌伺候他洗漱了,出门时,凉夜笑着送他上马车,胡三郎见凉夜这两天总是没事就呵呵傻笑,心里也被感染的高兴起来。

去府里给周夫人请安时,周夫人已经用过早饭,胡三郎进来,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恭敬地说:“娘,絮儿要去考场了,给母亲道别。”

周夫人此时一身素装端坐在椅子上,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少妇,然而多年来劳心劳力,形容枯槁,且素来严肃端庄,不苟言笑,瞧着竟像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一样,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衣冠楚楚,风流蕴藉,是个幼稚的美男子模样,想到自己多年来守着幼子辛苦度日,虽然小孩曾一度顽劣不堪,然而老天有眼,竟然能长成今天这样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那旧日的辛酸涌上心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滚了下来。

胡三郎虽然没有父母,但见此情景也大概知道周夫人是触景生情,因此膝行至周夫人脚边,温顺地劝解:“母亲,孩儿如今是去考功名的,母亲应该高兴呀。”一旁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劝解道:“哥儿如今知道读书上进,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明儿考了状元回来,还要封夫人为诰命呢。”

周夫人笑着擦掉眼泪,将胡三郎搀起来:“我的儿,我见了你,心中真是一阵苦一阵甜的,快去见了你爹爹,早些进考场。”

胡三郎“哦”了一声,慢慢退了出来。直往大门方向走,旁边小厮提醒道:“少爷,老爷在西院。”

胡三郎停了一会,低声说:“不用去。”

那小厮还要说什么,突然看见少爷眼睛里亮晶晶的似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