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少爷又出去玩了?”
两个丫鬟踌躇一番才胆怯地说凉夜带着他去葡萄园了。
周逸心中一沉,问:“什么时候走的。”
丫鬟们又回答说:“上午去的。”说完又想起葡萄园离这里来回只需两个时辰。少爷和夜凉其实早该回来了,又都害怕起来。
其实说不定是胡三郎在那里玩的太久,忘了早点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周絮之前走失过,府中人对那年的失踪心有余悸,此时都各自慌乱起来。
周逸想起那年周絮也是不声不响就失踪了,心中突突狂跳,面上虽然还镇定,声音早打颤了:“快,快去备马。”
小厮连滚带爬地把马牵到门口,周逸跃上马,又厉声说:“你们回屋里,先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府里知道。”丫鬟小厮们哭哭啼啼地答应了。
周逸骑着马在路上狂奔,心中乱成一团,他年纪轻轻,却马上要经历第二次丧子之痛,就算再豁达也受不了这种痛苦。他一边安慰自己应该没事,一边忍不住要忘最坏处想,也许胡三郎和周絮一样,是捧在手心的水滴,一旦不小心落进湖里,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痛苦又恶狠狠地想:早知道一口咬死胡三郎算了。
老管家正和儿子在屋里吃晚饭,忽然外面一声马嘶,还没放下饭碗,门被大力推开,老管家看见周逸黑沉者脸走进来,正莫名其妙。
周逸环视四周,沉声问老管家:“老周,少爷什么时候走的?和谁?”
老管家忙说:“下午走的,离现在有三个时辰了,还是狗娃和他一起走的,怎么?少爷没回去”
周逸勉强镇静下来:“快去找几个人,带着火把,沿着来去的路仔细寻找,再去附近的农户问一下。”
老管家父子慌慌张张找了附近的佃户一起沿路寻找,老管家知道少爷是维系周府的性命,此时也跟着着急起来。一时城外的道路上都是点点的火光和呼喊的声音。
周逸策马在黑暗的郊外寻找,漫无目的又满心绝望。他感觉下一刻就会有人喊:“找到了。”又觉得这种寻找将会无止无休地持续下去,或者胡三郎从未出现过,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周逸听到前面有人喊:“找到了,在这里。”
众人看时,见浑身是血的凉夜抱住少爷滚在草丛里,两人神智有些恍惚,凉夜身上受了重伤,有几处血肉翻滚,是极为骇人的刀伤,胡三郎只是头上被打了一下,血顺着脸溜到脖子里,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他气若游丝嘟囔一句:“救凉夜。”又彻底晕了过去。
原来他们下山后见天色已晚,凉夜是个胆子大的,就提议要走近路,胡三郎是个爱玩的,也同意,他们不知道附近新驻扎了一伙劫匪,都是杀人越货的狠角色。天色已晚,劫匪们见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经过,顿时有了图财害命的心思。凉夜顾着少爷安危,弃了马车就要带少爷跑,那知劫匪们怕他们报官,又挥刀砍上来。
凉夜一边替胡三郎挡着砍上来的刀,一边和胡三郎狂奔。两人直往大路方向跑,劫匪们担心在大路上遇到行人,没有继续追。两人跳进草丛里躲避劫匪,又都受了伤,渐渐昏了过去。
这是胡三郎醒来后对周逸讲的。周逸虚惊一场,心中大怒,见胡三郎病恹恹的又不忍发脾气,只好严厉训斥了几个下人。
胡三郎头上的伤是磕在石头上弄的,身上也有几处刀伤,幸亏不是很深,郎中看了也说不碍,只要安静躺几天就好了。
周逸送走郎中,吩咐丫鬟准备一间卧室,自己今天住在这里,小丫鬟看周逸面色不善,忙忙地收拾了房间就躲地远远的。
周逸回到胡三郎卧室,胡三郎正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