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宁沉默一秒，似是想到什么，问：“没有被子吗。”

“……哈哈哈，被你猜到了呃。”

两人站在客厅争执了半天?，最后四?目相对，发现没被子。

莫珂脸颊发热，摇着手对准脸颊扇风。

既然缺少被子，那么谁睡沙发的问题也不存在了。

简单洗漱后，莫珂打开了空调，一般冬天?他是不开的，费电，但今天?情?况特?殊，开着舒服些。

床头柜上属于段绪宁的黑色手机忽然亮屏，是季元杰打来的微信电话。

莫珂瞟了眼，冲着浴室喊：“段学?长，季学?长给?你打电话了。”

闷闷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你帮我接吧。”

“噢，好。”

莫珂拿起?手机按下接通。

“你小子终于接电话了？下午给?你发消息一直不回我，小爷还以为……卧槽！莫珂？！”

莫珂冲着视频打招呼：“是我。你好，季学?长，新年快乐。”

“哎不是……我他妈打错了？”视频中，季元杰低头捣鼓手机，“不对啊，我也没你联系方式啊……段绪宁的电话咋在你手里，你盗他微信干啥？”

……谁盗微信了。

“哈哈哈，季学?长你开玩笑呢。段学?长在洗漱不方便，我替他接个电话而已?。”

“洗漱？你们不会俩在一起?吧？”

“对啊。”

季元杰停顿一秒，而后尾音上扬问：“……同个房间？”

“没错。”

“不是，我说……”季元杰依然没搞清楚状况，他重复，试图捋清思路，“你们俩今天?一起?跨年，然后晚上还要睡一个房间？”

“是……”莫珂点头，又觉得季元杰的说法怪怪的，只好加了句解释，“不过是有理由的，因为只有一床厚被子。”

季元杰挑起?一侧眉毛，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

“真的啦……”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季元杰啧了一声，玩笑直言，“你俩没准是弯的。”

“…………”

莫珂慌张把脸移出镜头，小声咕哝：“别瞎说……”

虽然他很?希望段绪宁也是弯的，但他不想段绪宁被人误会。

对面?季元杰却好似听?不到莫珂讲话一样，用如梦初醒的表情?一边拍大腿，一边连说三个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他说怎么大学?三年也没见段绪宁对哪个女生有过兴趣，连音乐系校花都能?无视。合着对象错了，得是男生！

季元杰沉浸在重大发现里不可自拔，不管莫珂说啥他都不给?回应。

直到一双清瘦但有力的手从莫珂手里拿过手机。

不冷不热的嗓音传来，只一句，就把对面?自说自话的人喊醒了。

“季元杰，你又在笑什么。”

段绪宁扫了眼满脸无措的莫珂，下意识觉得季元杰在欺负人。

“哎你来了？”季元杰语气戏谑，“我可没笑什么，随便聊聊天?而已?，是吧，莫学?弟？”

“啊……是，我们没说什么。”莫珂慌忙点头，找借口喝水溜出房间。

莫珂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溜出房间，或许是担心季元杰把话题扔给?他，又或许纯粹是看见段绪宁心虚。

他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说话声，声音不大，能?听?见，但听?不真切。

几口凉水下肚，莫珂被冰得浑身一颤，睡衣太薄了，凉飕飕的，不然他还是回房间吧。

走到门口，独属于段绪宁低沉的嗓音便透过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