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莫珂笑了一下,“不是我们走的?这条路,是老路啦。哎呀,我就是随便想想,触景生情而已。你快开车吧,不然等我们回家天都黑了。”
段绪宁缓缓点头?。
莫珂本以为话题会就此打住,谁知他就像找到一个发泄口一般,控制不住倾诉的?欲望。
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他在心里憋了十几年,也难受了十几年的?事情。
段绪宁则安静地听着。
莫珂说父母在新路建好之?后几乎不会走老路,那次是为了回去接莫军,老路节省时间。又骂莫军是个命硬的?白眼狼,坐牢那么多年也没变化?。
最?后还说莫军卷了他儿子?的?救命钱跑了,若是他儿子?去世,他身上多少得再背半条人命。
是的?,莫珂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把父母的?意?外?怪罪在莫军身上。
尤其在他青春期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在恨,恨莫军是寄生虫。偶尔午夜梦回哭醒,也会无声?地质问父母为什么要那么好心。
往年清明他都是坐大巴去的?老家,从不在老家住宿,当天去当天回。
可即便他再如何忽视,每每经过?某个地段,心总会不自觉揪起来,就像千万根针在扎一样。
莫珂握着水杯的?指尖毫无血色,足以让人感知到有?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