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没点金刚钻,真特么揽不了瓷器活儿。

事实上林冬的每个字都在加重罗家楠的愧疚感:“你办出院手续的时候祈铭给我打过电话,要求协同办案期间,我无论如何要确保你准点吃饭、保证你的睡眠时间,真的,我从来没听他用那样的语气拜托别人……他很担心你,所以,别再逞强了。”

“……”

罗家楠没词儿了,皱皱眉,轻挥开林冬的手。那天在医院病房里祈铭哭湿了他的病号服,温热的泪滴透过衣料烫平了粗粝的神经。一瞬间他竟是恨起了自己,恨身体不争气挨点饿就趴下了,让爱人担天大的心。可怨谁呢?干的就是随时可能把命都搭上的差事。多少人已经没机会再拥爱人入怀,至少他还活着,还能感受爱人的体温。英烈墙上的照片不乏年纪轻轻朝气蓬勃的面孔,消逝的生命宛如星辰闪耀于天际,却永远无法再回到这烟火人间。

默默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不怎么甘心的对林冬说:“那个……那就你跟二吉去吧,呃,线人费八百,我微信转”

“不用,线人费我出。”林冬按住他的手,同时打断他后面的话,“没正式立案的调查,经费走我这比较方便。”

现在办案和陈飞他们年轻时不一样,打听人摸排线索招呼一声兄弟就有人给办了,不花钱基本没人白做工。甚至说钱要给的不到位,也没人理。不过听罗家楠打电话的时候,林冬发现对方的线人还是属于比较念哥们义气那种,压根就没提一个跟钱有关的字。给钱,是罗家楠觉得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