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去哪里？”

伯特摇头。

顾柯也不再问下去了。齐司泽是他的监护人，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齐司泽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在外人面前，他必须得尽心尽力的扮演一个听话的“儿子”才行。

哪怕，他的真面目已经被男人所知。

当私家车在关东街行驶，顾柯似乎知道了齐司泽今日要带他去做什么。

全国各地区管理灰色领域的领导者会在关东街秘密集会，会议长达七天之久，同时也会有加入这个庞大组织事业新成员经历“洗礼”。顾柯从一进门就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世界，他不认识这里面的任何人，但是都知道他们是在国际关系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

他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闯进了这个陌生的大人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他根本就没有踏入这里的资格。

齐司泽婉拒那些企图与他攀谈的客人，随后将身边的男孩带到新成员接受“洗礼”的房间。顾柯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甚至伸出手，去触碰那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精美浮雕，那是上帝之眼。

上帝通过这双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齐司泽坐在主位上品尝红酒，顾柯在把玩手中的浮雕，这不是那双巨大的眼睛，而是衔尾蛇。他努力地想要看出常在衔尾蛇腹部的是什么东西，扭动机关，卡扣转动传来咔咔声，门外传来了动静。

门很快打了开来。

是洛可可，还有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朝他们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顾柯认得她叫小泉梨菜，一直都跟在洛可可身边。洛可可看见他的时候调皮地一笑，甚至凑过来，有些不着调的，摸了顾柯的屁股。

洛可可道：“嗨，好久不见！”２.３０/６９/２@３９^６

顾柯气得咬牙。

洛可可道：“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

顾柯赶紧看了一眼齐司泽，发现男人也看着他，他赶紧摇头：“没有，怎么会……”

洛可可道：“哼，说谎。”

顾柯道：“……”

小泉梨菜低下头，为洛可可脱掉了外套。

顾柯仔细地打量这一对父子，不可否认洛可可长得很像齐司泽，尤其是那一双深邃而危险的眼睛。关于洛可可是不是齐司泽的亲身儿子，外界传言一直很多。就连顾柯有时候都有些迷糊，但他脑海中隐隐记得一个画面，那个阴沉沉的暴雨天，他看见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将孩子交给齐司泽便离开了。

那个日本女人，让孩子叫齐司泽舅舅。

但齐司泽却开口：

我的孩子，现在你该叫我爸爸。

他躲在古堡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面，就像停留在玻璃彩绘窗的黑蝴蝶。黑网纱遮住了女人冰冷的脸，可那妩媚多情的眼中，却满是泪水，最后她低下头深深吻了吻孩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后那孩子抬头……

便看见了他。

这段记忆这么过年过去了，很模糊，以至于有时候他觉得洛可可就是男人的儿子。

男孩幸存了下来在齐司泽的庇护下，他从那场为了争夺绝对领导权的家族大屠杀里活了下来。

想要活下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顾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即使面前的洛可可看上去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大，可他的野心和手段，远比他更加残忍。

听见自己的继父在前方喊了一声，顾柯缓过神，放下手中的浮雕，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跟着男人来到黑漆漆的房间，房间里点着一盏灯，还放着一张床，墙壁上挂满了繁复奇异的图案，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中拿着针，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