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了一会,史密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嘲笑。
虽然是嘲笑,但语气里却藏着对男孩无限的怜悯,拥有天空的鸟儿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被一个精神病关进笼中戏弄。
也许鸟儿曾经也乞求过自由,也曾经幻想过飞跃浩瀚的雪山。
他忽而胆战心惊地发现,他怀抱中的男孩在流泪,那么的伤心,那么的难过。他始终都无法代入到“齐司泽”的精神世界当中,只要闭着眼睛,就会代入到男孩绝望而悲痛的世界当中去,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
细小的裂痕从男孩眼底蔓延到眼睑上,在火光里碎裂开来,让男孩狭长的眼睛显得十分美丽,就那么美丽的碎裂掉。
“你觉得他会让‘顾柯’死掉吗?”史密斯哑着嗓子幽幽地问。
秘书扫了一眼那死去许久的男孩。
良久后,点了点头。
“大人,爱是自私的,如果一直都无法得到的话,就不能让其他人得到。”
“爱是自私的?”史密斯眯了眯眼,这听上去无心之谈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连着握着男孩的手关节都发出一串响声,“对‘齐司泽’这样的男人,肯定无法容忍他的小继子挣脱他的怀抱,被其他男人带走。”
那人几乎是看着男孩成长的就像是仁慈的父亲,关爱着孩子。
这种容忍直到最后爆发时刻的到来。
齐司泽选择杀掉那个男孩,永远的霸占他的一切,连同生命。
史密斯浑身冷汗涔涔。
这个思考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的深刻。
那个男人也许,极有可能,彻底的得到了他的男孩了。
史密斯抱着男孩尸体撑着地面站起来,一步步的,朝着来时的私家车前行。
他觉得冷,那是一种比通体冰冷的血液还要刺骨的寒意,犹如寒冰一样渗透到他的灵魂深处。他抱着尸体坐进了车里,难以想象这个男孩从他父母离去再到那男人成为监护人的那一刻,是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悲伤。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是男孩成年之后的一年生下的。史密斯看着男孩安详的睡眠,他低下头又闻了几下,想确定自己并非是出现了幻觉。
这个幻觉是构造的精神世界。
他问:“你爱他吗?”
“我不敢不爱他。”
“你以何种的身份爱着他?”92-41,57+65+4%
“孩子?情人?这两种身份都有吧。”
“你害怕吗?”
“我很害怕。”
那声音怯怯地回答着,柔软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啊,这个回答我无法想象。”史密斯捧住尸体的头颅,手指弯曲,青筋暴起,这么安详恬静的睡眠,实在是难以想象他生前都遭受了什么。
“我没有自由,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他继续抚摸着他的脸庞,像个孩子一样在天真微笑,“但这一次,我大抵是自由了……”
……
“阿嚏!”
顾柯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望着远处停靠的黑色私家车,有些心神不宁,最后一只白皙而有骨感的大手关上了车窗。一件宽厚温暖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罩住了。
“还在调养身体,就别吹风,你的身体总是容易感冒。”
“吹个风而已,再说了,我的身体没那么虚弱,爸爸。”他回过身,当着面前的男人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
齐司泽顺手把酒杯从男孩的手中取走,放在了一边:“少喝点酒。”
“给我。”
顾柯脸色不太好看,伸手去抢,齐司泽把酒杯举得老高,让他够不着,顾柯鼓足腮帮子瞪了他一眼。
齐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