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原因，怀上了我的孩子。”

文森特医生本来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可听见是顾长明的小儿子，蹙眉，祝福的话始终都无法说出口。

他当然知道顾长明有个小儿子，还是个身体存在畸形的孩子那孩子的身体有两套生殖器官，容易生病，身体也很娇弱。

顾长明很疼爱那个孩子，有时候还会把孩子带在身边，一同工作。难以想象，顾长明被杀之后，那孩子是怎么在齐司泽手中度过的。

文森特医生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的爱人是顾长明的小儿子，而他，也怀上了你的孩子，是吗？”

“是。”

“可当年，那孩子的父母是你杀的吧？”

“当然。”

齐司泽极轻的吐出两个字，他并不会感到抱歉，也不会后悔。面容俊美而冷漠，永远带有上位者的从容和杀伐果断：“他背叛了我，我只好杀了他。”

对于不听话的狗。

他会以最残忍的手段结束掉他的生命。

顾柯当然不会找到顾长明的尸体，永远都不会找到，同样的，他也不会知道他的母亲在那年里，被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逼得精神崩溃，最后不堪忍受只得自杀。男孩不会知道，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文森特医生怜悯地望着他：“真是可怜的孩子。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我并不需要他的原谅。”

“……”

齐司泽慢条斯理地抬起面前的酒杯，摇晃了下，细细观赏如鲜血般殷红的朗姆酒，像是在叙述平淡的事实：“我并不需要他的原谅。他只需要，一直幸福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

文森特医生说不出任何话了。

“医生，你和顾长明的妻子是旧相识。你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顾长明背叛他的理由。

当顾长明奄奄一息的时候，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念叨这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

医生说：“是个善良，正直的女人。”

“我不能明白。”

“什么？”

“既然这样善良的女人在顾长明身边，为什么要让他选择背叛？”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像狗一样留在你的身边，至死都被禁锢着自由和尊严。”

“是么……”

齐司泽冷笑。

顾家早在他们的曾祖父开始，就留在他们的家族身边，为他们分忧解难。

他们是忠诚的鬣狗。这种忠诚甚至让他们得到了家族长的青睐。给了他们特权，也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荣耀。

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打破了。

忠诚的鬣狗选择了背叛，因背叛而死。没有谁能容忍背叛，就算是对待身边多年的狗也一样，齐司泽残忍的解决了顾长明。

这残忍却在见到那孩子后，有过动容。

他本来是可以处死那个孩子，却对那孩子无端生出爱与欲。他站在悬崖边，一边是理智在拉扯，一边是妄念在诉说，而后全部都被那小孩的哭泣所打破，他们会在无人之处唇舌接吻，他们会夕阳下牵手拥抱，也会在所谓的“家”中上床做爱。

如同疯狂的洪水，在他一手建立的城中泛滥成灾。

齐司泽端坐在冰冷而光线够不到的阴影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他就像个死物，冰冷的死物，高高在上，却没有生气。

他始终都认为，顾柯就是他的东西，不能离开他，也不能不爱他。

而当那孩子亲口说不爱他的时候，他又觉得，只要他爱他就好了。

“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