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懂你的意思。」

伊莉莎知道。

就连在艾特的势力范围帝都，也有不少人民赞同七教会。

就连讨厌七教会的贵族和富商，也有不少人是亲教会派，或者对教会思想有共鸣。

「伟人说过，国家是受到控制的暴力，这句话完全正确。没有错。但是……」

「七教会改变了这点？」

这句话让艾雷因用力点头。

「七教会以压倒性的战力、七圣女这个象征，以及【近代化】这个提升生活与公共道德的名义，强行改变了过去支配大陆的常识。只要有机会和大陆中央诸国的人交谈就会知道，先不论年长者，四十岁左右以下的世代都真心相信『大陆已经和平了』。」

伊莉莎不禁沉默。

因为她知道艾雷因的话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至少我们知道国家因为战争而灭亡的悲哀，知道国家破碎时无处宣泄的憎恨。就像你恳求陛下拯救武帝之民一样，过去的自己也曾经这么做过。我们相信伊格纳西亚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个得不到回报的世界，相信陛下，相信伊格纳西亚?库里斯斯皇帝。但是，现在呢？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以外，每个人都说『大陆应该已经和平了』呢？」

「……意思是常识不同吗？」

「七教会真正的武器是以『和平』为基础的常识更新。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七教会完成了这个比任何难题都还要困难的事情。追求和平的人，一定会因为过程中使用的暴力而远离和平。但是，七教会让人们相信『暴力想要改变已经和平的自己』。」

「这、这不是诈欺吗！？」

「没错。顺序反到不能再反。七教会只是把『为了追求和平而使用的暴力』这个无法逃避的图，改写成『驱逐威胁和平的暴力的力量』这个图。本质完全没有改变。」

「这样啊。艾特……」

「没错。陛下反过来利用七教会的这个欺瞒手法。七教会保有世界最强的暴力，同时在自己支配的地区让人们误认自己是『驱逐暴力的必要之恶』。既然如此，自己也做同样的事就好。」

「帝都的改革是模仿七教会呢……」

正是如此。

艾雷因点头。

「如果陛下出生在一百年前，帝国一定会比现在更广大。当时的陛下一定会使用所有暴力实现和平，建立恒常的机制。但是，现在七教会正以名为和平的武器实现这个目标。所以陛下决定站在同样的地方，使用同样的武器战斗。」

「和平取代了暴力的世界……」

伊莉莎终于找到答案。

「暴力与和平相比，人们会选择和平。但是，和平与和平相比，引导人们前进的就只是内容的问题。」

「艾特想用自己创造的和平对抗七教会创造的和平。」

「七教会的和平是『刷新所有过去遗物的新和平』。陛下的和平是『接受所有过去，继续前进的和平』。这么一来，在注定会被舍弃的大陆上，拥有『我们所知的常识』的人类占压倒性多数，所以人类占优势。」

伊莉莎再次体会到自己的未婚夫有多厉害。

「七教会是毫无瑕疵的正义。他们提倡的民主主义是反映人们总体意见的镜子。那么，伊格尼斯创造的和平将会吸收七教会舍弃的东西，成为受到更多人支持的有瑕疵的正义。」

过去，她们曾经像这样互相交谈过吗？

伊莉莎凝视着艾雷因。

她一直以为对方的境遇和自己有点相似。

这个想法非常正确。

但是，也错了。

「你……原来不是只知道陛下陛下的陛下笨蛋啊，艾雷因。」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