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不停发抖，脚边出现一滩小便。

他完全没发现那滩热乎乎的液体。

少年以黑色外套巧妙地遮住伤口，抬头看着男子。

「你打算怎么做？」

笑容。

没有一丝阴霾。

看到那纯洁的笑容，男子想起以前在教会听过的一个说法。

他没有仔细听教会的人说些什么。

没错，那是关于魔族的故事。

以天使的模样诱惑人们，将人们带往堕落的园地，为了从人们身上榨取永远的怨叹，让人们犯下罪行。

眼前这个，是什么？

一个疑问在男子脑中不断重复，让他想起一句话。

「呜啊……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少年避开男子的呕吐物，走向在旁看着的两名少女。

脚边的血被吐出的胃液覆盖，同时失去原本的光辉。

「走吧？」

少年若无其事地说完，带着目瞪口呆的两名少女离开现场。

晚年，男子以教会祭司的身份述说这段往事。

那天遇见的，究竟是让自己走上神之路的天使。

还是将人渣导向地狱的魔族。

＊

离开城镇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云朵随风飘动的时段。

夜色逐渐逼近。

山棱线染上橙色。

方才还在摇晃的马车已经停下。

买好最低限度的必需品后，三人为了露宿而忙着准备。

话虽如此，准备的主要是少年。

两名少女在抵达水边后，被少年要求在天黑前洗好身体，于是来到离马车不远的河边清洗彼此的身体。

黑与白。

灰与金。

两名少女形成对比。

在伊菲米丝拉主导下进行的清洗行为，已经变成玩水了。

「伊菲米丝拉，好舒服哦?」

记忆依然混乱的娜莉，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靠近比自己年幼的伊菲米丝拉，不断搔痒她。

「这、这样！？娜莉，不、不行！？不行啦！！那、那里！？」

哗啦哗啦，少女们在水边嬉闹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会流汗的，差不多该上岸了，伊菲米丝拉这么想着，看向突然安静下来的娜莉，说不出话来。

直到刚才都还笑得很开心的少女，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流下泪来。

弹开水珠的肌肤，没有沾上粘液或媚药。

茫然的表情也逐渐恢复色彩。

即使如此，娜莉?纳修依然是奴隶，记忆模糊，被人类卖掉的黑暗精灵，最重要的是，她只有一个人。

（我什么都还没理解，关于这孩子的一切。）

美丽的姿态。

在水面上闪耀的金发贴在黑色肌肤上。

微微隆起的胸部主张少女是女人。

在随风飘落的枯叶流过的河川中，少女哭泣。

「娜莉，不快点上岸会感冒哦。」

回过头来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