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
已经在头上。
少年的脸就在眼前。
一定是想告诉我这边很危险的少年。
(啊啊,大笨蛋。这样连他也会有危险。这个蠢蛋……)
自作自受。
为了远离少年而疏忽了脚下。
而且,连身为祭品的自己都无法好好保护。
她感叹着让少年身陷险境的自己有多么没用。
这就是贵人吗?
这就是继承大皇血脉的人吗?
这就是那个聪明的母亲的女儿吗?
这不是让人想笑吗?
这不是让人想哭到疯掉吗?
(笨蛋。大笨蛋……我这个大笨蛋……)
如果这样还是会死,那也没办法。
其实。
真的真的。
很害怕。
很恐惧。
很想逃走。
自己还小,就算这么做也没关系,内心深处不知道这么想过多少次。
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也不是拯救愚者的圣女。
只是被父亲和亲戚抛弃,任凭他们摆布的人偶。
只是被他们追求血脉,被当成一张卡牌。
现在只是这张卡牌被打出,愚蠢地自取灭亡罢了。
(快点逃吧。在魔王的残党发现你之前,在你被吃掉之前。)
无聊的逞强、自负和矜持在临死之际都消失了。
「别哭。你不会死的。」
「!」
她睁开即将闭上的眼皮。
以时间来说,她究竟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呢?
一秒?
还是两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明明会死。
明明再过几秒就会死。
她却看见了少年的声音和身影。
「笨蛋!」
「没事的!」
他这么说。
然后抱紧了她。
咚的一声,发出轻到令人傻眼的声音。
「……」
已经没有坠落的感觉了。
自己的下方传来有点硬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某人的血肉触感。
因坠落而僵硬的身体,事到如今才开始颤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