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苦笑的妹妹指出这点，红亚垂下视线。

「对不起，青岚……」

「我比较喜欢你以前的语气。对我来说，姐姐就是姐姐。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不，我」

「姐姐，该结束了。」

「什、什么……」

「为了我而牺牲自己。为了成为男人而挥舞不习惯也不喜欢的剑。为了侍寝而被一群女人蹂躏身体，被囚禁在她们的心中。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青岚！」

红亚忍不住大喊，天御门青岚以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姐姐，我……讨厌青岚。我讨厌你为了我而受伤……讨厌你一直不自由……」

「青岚，我」

「姐姐，你知道吗？自从你成为男人之后，你笑的次数变少了。」

「咦……」

「以前你每天都会笑。父亲和母亲也会一起笑……可是自从你成为男人之后，一个月不知道有没有笑过一次。」

「那、那是……」

为了保护你。

红亚将这句话吞回喉咙。

「土御门家的命令已经来了吧？」

「！」

红亚怀中有一封土御门使者送来的信。

她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她不想看，却无法丢弃那封信。

红亚隔着制服按住那封信，将视线从青岚身上移开。

「姐姐，请你逃走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

红亚正想这么回答。

她抬头看着妹妹，确认妹妹的表情没有任何虚假。

红亚只能扭曲着脸。

「我、我怎么可能逃走！」

「为什么？」

「我、我怎么可能违抗天御门和土御门，还活得下去」

红亚的脸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姐姐。」

红亚愣了一下，她过了一秒才意识到是妹妹打了她。

她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从来没有吵过架。

这个妹妹，即使进入学徒兵部队，即使从事粗暴的工作，也从来没有违抗过她。这样的妹妹，现在却对长辈，而且是对姐姐动手了。

「青……岚……？」

在愣住的红亚面前，打了姐姐一巴掌的妹妹眼角流下一行泪。

「我认识的天御门红亚，总是站在别人前面，不是像这样畏畏缩缩的人。」

生气的表情。

红亚大概从来没有看过妹妹露出这种表情。

那表情贯穿红亚的胸口，让她甚至忘了愤怒。

「姐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和父亲死掉的那一天。即使如此，姐姐也没有在我面前哭泣。你对我说，不要紧，不用害怕。你丢掉喜欢的头饰，也不再开心地做菜，穿上讨厌的黑色制服，即使如此，你也没有害怕任何人，甚至没有害怕父亲以外的男性……保护了我。一直保护着我。我很开心……也很伤心……一直一直……」

「青岚……」

「天御门分家无法复兴了。但是，这样也没关系。姐姐不需要再忍耐了。讨厌的事情就说讨厌。不要为了我而逞强。姐姐只要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就好。不需要压抑真正的自己。」

温柔的妹妹。

从以前就没有改变的妹妹。

啊啊。

原来是这样。

红亚终于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