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知道贝伦没有说谎。
因为美纱在阿尔瓦斯学院见过贝伦。
她听完贝伦的话后,对眼前的少女说谢谢。
对这位应该一直守护着自己妹妹的人低头致谢。
「请抬起头来。这的确是她的纪录。不过,这里是妓院。当然,我不记得自己有把她养育成一个纯洁无垢的孩子。只要活在这座馆里,就是妓女。这个事实没有半点虚假。」
抬起头的美纱,看见一位静静伫立的女性。
不过,现在她似乎能从对方身上找到母亲般的慈爱。
「那孩子的力量很特别。今后想必会遭遇许多困难。国家的力量或许会破坏那孩子的日常生活。即使如此,我现在依然没有真正为她担心。因为那孩子被特别的客人看上,赎身了。被一位拥有宛如玩笑般的温柔与强大的人……」
「伊克斯?捷德。」
对于美纱的低语,贝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身为养育那孩子的母亲,身为守护那孩子成长的姐姐,身为目送那孩子离巢的娼妓,我可以断言。那孩子很幸福。无论那孩子的前途遭遇任何困难,那孩子一定都能忍耐。为了那位一见钟情的先生。」
美纱原本想质问贝伦与少年的关系,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孩子已经自由了。只要那位赎身的人允许,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已经不是这座馆的一员,不必真正地接客,也不必受馆里的规矩束缚。」
「这样啊……今天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贝伦小姐。」
「不,我才要谢谢你。」
美纱在低头致谢的贝伦面前站起身。
「回去之前,我可以问你两件事吗?」
「什么事?」
贝伦笔直地望向前方。
「首先第一件事。那孩子……打从心底、灵魂深处爱着那位客人。」
「!」
「我不知道那孩子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爱着客人。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那孩子都会为了那位客人奉献一切。这不是娼妓、母亲或姐姐的看法,而是身为女人的我如此确信。」
「」
「无论美纱大人您怎么想,现在束缚着那孩子的,是那孩子自己施加的诅咒。绝不是出身或娼妓的身份,更不是被谁强迫。只有永远无法解开的心锁。我是这么理解的。」
「另一件事呢?」
「什么?」
「您真的有话想说吗?」
美纱有些心神不宁地问道。
「那孩子既没有求助,也没有想要自由,甚至没有寻求家人。」
「!」
她的思考终于完全停止。
「为他人着想、被他人着想、与他人共度。如果那孩子想要家人,那一定不是因为出身或血统,而是希望与愿意陪伴在身边的人一起实现自己的心愿。」
贝伦低下头。
沉默了一会儿。
「我太多嘴了,请您原谅。」
「……不会。」
美纱对着缓缓走向门口的背影,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让一个人在门前等候。请您从那个人手中接过水晶球。那孩子有多么深爱着客人,我这个负责守护这栋房子的人,会尽可能地告诉您。这终究只是伯恩的记忆,不包含屋内的资讯。告辞了。」
美纱逃也似地离开房间,仿佛要逃离一直在背后低头的少女。
她迈开步伐,背上冒着粘腻的汗水。
(我只是……我只是……)
她踩着仿佛发烧般摇摇晃晃的脚步,来到玄关前。
途中,她从等待的猫型亚人少女手中接过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