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消散不见了。

余烬一惊,急忙回到识海之内,可整个大殿内都已经没有了麓野的身影,直到余烬找到他平时打坐的地方,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只通体白色的幼鹿,那只小鹿似乎天生与众不同,头部两边并没有鹿角,只在额头中间长有一个粉色的小犄角,十分可爱。

它似乎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了沉睡,尽管呼吸微弱,但依然努力着,这让余烬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白鹿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不时还会瑟瑟发抖,可识海内并没有可以盖住它的衣物,余烬便将自己的婴魂小人依偎在幼鹿怀里,希望能给它一点温暖。

说来也怪,在婴魂小人靠近以后,那幼鹿的颤抖便消失了,余烬摸了摸小白鹿的脸颊,便从识海内退了出来。

他沉着脸色,一步一步走到了孟樱殊身边,此时那倚靠在树上的男人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江时尧力气不小,匕首插的极深,让现在已经成为凡人的孟樱殊不敢轻举妄动。

而没了金色法相,他如今连凡人都不如了。

听到脚步声,孟樱殊抬起头,绝美的面庞扬起,细细盯着余烬,半晌,他才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是我输了。”

余烬并不说话,他蹲下身,在孟樱殊略显希冀的目光中,他果决地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一把捅向了孟樱殊的心口。

没有一丝犹豫、不舍,余烬脸色冷淡,看着孟樱殊的目光甚至没有任何波动。

这就是余烬,尽管他偶尔也会心软、也会踟蹰,但一旦下定了决心,他就绝不退缩。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孟樱殊摔在草地上,他仰头看着对方那有些略有陌生的成熟面容,只觉得心里异常疼痛,一定是因为伤口太深了的缘故吧。

他一辈子所有的算计与努力,在此刻都彻底化为乌有,与他一直精心布置策划的未来相比,这胸口上的一刀反而不算什么,反正他就要死了,或早或晚罢了。

只是注定要自己孤独的上路,这让孟樱殊抬起手,有些艰难地想去抓余烬的衣角:“我是……真的恨你。”

余烬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一步,他并没有离开,只是低头目送孟樱殊死亡。

而就这一步,孟樱殊再怎么伸着手,却都在也碰不到了:“但我也是真的……真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只不甘的手停在半空,最后猝然落下。

余烬看着孟樱殊的尸体,脸上并没有解脱神色,仿佛早该如此。

“居然死了?”

漫天的樱花树下,一个身穿红衣的身影半倚在矮榻上,有些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

这 是一个样貌极其美丽的男子,就算将世间所有形容美貌的词藻付诸于他身上都不嫌多,他皮肤雪白,因此更衬得额上的莲花图案红的似血,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 现他的外貌与孟樱殊有三四分相似,只是比孟樱殊相比更加妖娆,也更加宝相庄严,一妖一佛的气质在他身上诡异的结合在一起,又相互矛盾着。

正是之前那金色法相的模样。

男子抬起手,一片樱花的花瓣轻轻落在他修长的手中,他闭起美目,似乎在感应什么,不过一瞬他就睁开了眼睛,而那片花瓣也在刹那间四分五裂。

“真是没用。”他叹口气,对不远处端坐的一个中年的黑衣僧人道:“无情道也不行……可以不用再试了。”

黑衣僧人对他态度极为恭敬,行了一礼,他才坐回远处拿着纸笔记录了一番,只是不一会儿笔尖就顿住,有些犹豫的问道:“主人,不知是为何失败……”

红衣男子似乎也有些感慨:“这个问题我也很费解。”他手中突然出现了几道如细丝一般的东西:“为了让他修炼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