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做出的选择,不愿一同吃苦,这也是人之常情。
宋观书继续说道,“那个造反派的头儿应当曾经认识她,她离婚后跟那人搞在了一起,祖父大伯已经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去乡下了,行李都已经装好。
祖父伯父父亲还有几位堂兄被带走了,因为公司曾经与外国人做生意,说他们是汉奸,家里的房子不许住,剩下的老弱妇孺被保姆带回家,我大堂兄性子烈,在审查时候跳楼了,祖父伯父父亲被枪毙了。”
“家产被抄没,我们住在保姆家,祖母病死了,大伯母听说丈夫儿子没了,她也跟着自杀了。
家里剩下的人病的病死的死,家里最小的妹妹丢了,丢的时候才五岁,现在应当是死了吧。
偶然间听到保姆同家里人讨论,说我们家被没收的家产,有一半都进了她二婚丈夫家里。
有些事情当时想不明白,长大后就清楚了。”
明明他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任何语气波动,平静得就像是个局外人,姜菱却听得十分心酸。
越听越揪心,姜菱自己都没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宋观书胳膊上的软肉。
被捏的人正沉浸在过去中,也没有注意到。
黑夜非常方便隐藏情绪,姜菱悄悄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讲完之后,宋观书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姜菱平复了情绪以后,才愤恨地说道,“那她可真是个坏人!”
她伸手环住宋观书劲瘦的细腰,“下次,她要是再敢来找你,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她赶走。”
宋观书反倒来安慰她,“过去很久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而且如今没有能够证明我们母子关系的证据,她再找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