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跟姜菱和宋观书打过招呼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去河边洗衣服。”
钢铁厂附近有一条西河,是北城母亲河朝龙河的支流,西河河水澄澈,附近许多主妇都愿意去西河洗洗涮涮,还有小孩子在河里洗澡游泳。
从前孙家爷孙二人的衣服全是孙敏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去洗,方老太跟孙老头结婚以后,方老太洗了一阵子一家三口的衣服。
最近,这不是方老太怀了身子,孙老头怕累着方老太,家里家外的活又全都堆到了孙敏身上。
孙敏白天要上学,没时间洗衣服,就得吃完饭以后再去河边洗衣服。
“你一个人?
还是有人做伴?”
陈向阳看她一个小女孩出门不安全,于是问道。
孙敏扎了两个小辫子,没有母亲在身边她看着有些邋遢,不过这也很正常,整天做家务,身上难免会蹭上灰尘。
“我一个人。”
她的小活泼要么在家里写作业,要么在家玩,没有人需要做家务。
“不过河边还有很多婶子大娘在洗衣服,很安全。”
陈向阳沉默一瞬说,“我送你过去吧。”
姜菱总不能让陈向阳单独跟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去河边,陈向阳不会对孙敏做什么事,但毕竟孤男寡女,将来要是传出什么来,那就麻烦了。
陈向阳是个好人,就是没啥心眼子,只知道帮别人,也不知道应该先保护好自己。
姜菱拉了拉宋观书的衣服,“我们还没去过河边呢,晚上在家没意思,咱们也去河边散散心。”
陈向阳想不到姜菱是为了他才要去河边,他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没去过河里抓鱼吧。”
他像是回到了自己家,在厨房里翻出了一块饼,装在空着的罐头瓶里,“走。”
孙敏在前面带路,姜菱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河边时,一小块饼已经被陈向阳捏成了渣。
河边还有零星几个人在洗衣服,宋观书和姜菱从前都是在家里用自来水洗衣服。
自来水是要花钱的,而且水盆的空间有限,不够经验老到的家庭主妇施展,宽敞且不收费的河边才是主妇们最爱的洗衣场所。
白天,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太阳太大,主妇们会选择在四五点钟太阳将要落山,天还没暗下来的时候来河边洗衣服。
现在已经快要七点钟,天快要黑了,河边洗衣服看不清楚污渍,所以主妇们大多数回了家。
女人家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洗澡,河里洗澡的都是男人和孩子,光着上半身,只穿着短裤。
姜菱和宋观书都穿着拖鞋不怕湿,陈向阳还以为这两口子也能下河里陪他一起玩。
河水不高,只刚到他的膝盖,他站在河水中招呼姜菱和宋观书下来玩,结果没人搭理他。
宋观书搬了块青石板,把外套脱下垫在石板上,让姜菱坐在上面。
他还记得,姜菱这几天快要来月经了,畏凉。
陈向阳站在河水中,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怪不得人家能有媳妇呢。
姜菱和宋观书都不搭理他,陈向阳的热情丝毫不减,他反倒跟在河里洗澡的陌生人玩到了一起,彼此比赛在河里游泳。
看孙敏孤零零洗衣服有些可怜,姜菱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问她今年多大了,在读几年级,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哪一科的成绩最好。
只通过聊天,就让这小丫头放松下来,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还能问上两句姜菱厂里的事情。
姜菱扫到她正在洗的女性大码内裤,她不可置信问道,“方大娘的裤衩子也要你洗?”
孙敏脸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