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对她还是不好,女儿们也都看不起她这个当妈的。
她的日子在方老头去世之后,才彻底的好过了。
手里有了一笔巨款,经常对她吆五喝六的男人死了,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
方老太这辈子没有遇见过男人对她好,所以在孙老头经常去家里嘘寒问暖,还带着吃食上门时,她不可避免地沦陷了。
大女儿招娣在钢铁厂当临时工,她结婚七八年未能生下孩子,婆家那边怨言很大。
她一直觉得愧对公婆丈夫,这次父亲去世,得了一大笔抚恤金,她公婆那边鼓励她去争。
她想着如果自己不要,会便宜了两个妹妹,那还不如她要到了手里,将来留给自己的孩子。
为着这笔赔偿款,方家三个女儿已经闹翻了,彼此间不讲话。
如果不是亲妈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给嫁了,她们这种互不来往的状态会持续到几十年以后,那时候姐妹三个都死绝了。
“这世界上,你就只剩下我们三个至亲了,结婚这种大事,您怎能不跟我们说呢。”
面对女儿,方老太有些心虚,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但她也蛮无赖的,我已经领证了,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总不能压着老娘去民政局离婚吧。
孙老头:“现在讲究着婚姻自由,父母无权干涉子女的婚姻,女子也没有权利干涉父母的婚姻,我跟你们母亲都是成年人了,我们有权利追求爱情。”
方招娣气的骂人,“您那是追求爱情吗,你那是追求我爸的赔偿款。
呸,臭不要脸的死老头,看我妈手里有点钱,就想要骗她。”
她指着天说,“我爸就在天上看着呢,你这么欺负我们娘儿四个,信不信天上一道雷打下来,把你给劈死。”
方招娣的丈夫接到了媳妇传来的消息,下了班就直奔岳父岳母家,他得帮着媳妇争家产啊。
他丈夫叫赵林,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在小学当班主任,他先头还有过个媳妇,不知啥原因他俩离了婚。
他在这里充当老好人,“妈,招娣她刀子嘴豆腐心,是她太关心您了,总担心您会被骗,您一直被家里人保护着,哪里知道外面世道险恶。”
对这个家里唯一的文化人,方老太愿意给他面子。
“要不是她们姐儿三个总惦记着你爸的补偿款,我至于连结婚这种大事都不敢告诉她们吗?”
赵林连连点头,“这件事她们做得确实不对,那是爸用命换回来的钱,理应放在您那儿。”
这次是方老太这半年间第一次见到大女婿,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向着她说话的人。
方老太面上的神情稍稍转晴,“这家里,也就林子说的话是人话。”
“招娣她是担心你,你知道的,她心眼不坏,太实诚了,有时候容易好心办坏事。”
方老太被哄的高兴了,大发慈悲道,“先进家里说吧。”
他们一家子进了家,姜菱没有站在院子里的必要性了。
她回到家里时,宋观书正若无其事的叠衣裳。
胳膊上的绷带已经被拆掉了,姜菱凑近看了看,已经结痂了。
很长的一道伤疤,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条蜿蜒的蚯蚓。
宋观书声音发闷,“很丑吧。”
“怎么会呢,漂亮极了。”
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个形容词,“像缠上了一条藤蔓。”
安慰了他好一通,姜菱才察觉出了不对劲,“不对啊,你不是不在意这种东西吗?”
宋观书轻叹口气,“身上有了这么丑的伤疤,富婆会不喜欢。”
这人的戏瘾也太强了,都过了一天,还停留在当小白脸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