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男主那就牛逼多了……嘶,好长一条蛇啊!怎么比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还长!

……所以自己和他那什么的时候还是缩小版本吗?!

喻绫川一门心思地对着镜子里的那条大蛇瞄来瞄去,依照着自己的身形推算比例,费力地心算着对方真身的全长,没留意谢清岑的脸色不知何时已惨白如纸。

谢清岑只觉周身的血已凉透了。

镜中的喻绫川安静地望着他,身上穿着反季的白色棉袄,毛领里露出一个细削的下颔。雪白的手腕松松地垂下去,手腕内侧露出浅粉色的细长疤痕。

眼前人在他的视线中轻微变形,和墓碑上的那张照片缓慢叠在了一起,发出极轻的响动。

像是肥皂泡破灭的声音。

第42章 他的灵魂在死掉的那一瞬间就一秒不耽误地消散了(很多前世回忆)

谢清岑知道喻绫川一向是最怕疼的。小喻天生细皮嫩肉,手腕稍微捏重一点都受不得,颤颤的眼睫不出三秒就会浮起一层湿湿的水雾。他会缩着脑袋,想挣又不太敢,只敢泪汪汪地小声问一句干什么呀,模样又漂亮又可怜。

就是这样一个娇气、胆小、捏捏手都会红眼睛的小哭包,在浴缸里用藏起的玻璃碎片一点点磨断了手腕上的主要血管。为他进行尸检的法医都吃了一惊,说从未见过有人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就像天生没有痛觉似的。

谢清岑闭了闭眼。大脑钝钝地发着木,像是将一把未开刃的刀沿着眉骨插进去,再原路抽出来。他头昏脑胀地看着镜中那道浅粉色的伤口,恍惚觉得它正在流血,在空气中弥漫开腥浓的铁锈味。

就如那只盛满了鲜血的浴缸一样。

那天的细节谢清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他梦见了那个场景太多次,那段记忆便和无数错杂的梦境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出荒诞的默剧。一切嘈杂的声音像抽丝一样从画面中剥去,只余下大片大片漫开的血水,血水里浮着捞不起来的月亮。

周旸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以至于部分器官开始失控地返祖,毛茸茸的狗尾巴和耳朵都冒了出来,不人不犬地跪在浴缸前嚎叫,嚎得很伤心也很搞笑。而他木然地立在门口,用佩剑割开手臂,启用了招魂禁术。

那个禁术是他在谢家从不示人的地下室里找到的。谢家作为一个手握神权千年之久的祭司世家,拥有大量不可与人知晓的奥义典籍,那本记载着招魂禁术的旧书就是其中之一。灵魂方向的法术无一例外都是被明文禁止的,因为它们必须借助与生命有关的物品才能发动,而像这种级别的禁术更是需要大量鲜血,乃至施术人的寿命。

为了这次招魂能够最大限度地成功,谢清岑几乎献祭了半条命。作为不世出的天才术士,他也的确成功了,方圆百里数千个或新鲜或死掉几百年的亡灵被他尽数召来,鬼压鬼地堆满了整个浴室。然后他像个傻逼似的在数千个亡灵里翻来找去,最后迟迟地意识到,小喻的灵魂在死掉的那一瞬间就一秒不耽误地消散了。留下来的只有一具过分纤瘦的躯壳,双手搭在身前,眼睫低垂,淡唇轻阖,苍白昳丽的面容平静而安详,像是终于从命运收拢的指掌里获得了解脱。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被审问监管。不用再被人捉弄被人欺骗被人抛弃,不用年纪轻轻就家破人亡,最后在失去一切之后魂飞魄散,消弭于茫茫之间。

……可小喻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啊。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啊。

他表面跋扈肆意妄为,其实从没有真正伤害过谁,背后还会偷偷关怀贫困的同院同学。被人惹急了也不会蓄意报复,只会气呼呼地隔空施展一顿喵喵拳,过后也就忘了。平生做过的最大坏事估计就是抄作业,连个代写也不会找,就这么软绵绵蠢乎乎地被时间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