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旸怒极。他才不信谢清岑是猜的,绝对是装睡的时候隔着玻璃听到了:“那你又比我高贵到哪儿去?第一个扑上去舔批的不是你?拿走小喻初夜的不是你?得了便宜还扮可怜卖乖假惺惺装好人的不是你?你敢以你后半生的姻缘起誓,你对小喻就没有半点肮脏心思吗?”
然后轮到谢清岑沉默。几秒后,他低声道:“我不敢。”
周旸被他的坦然震得哑口无言,一时也没再追问。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空气静到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半晌,喻绫川垂下头,小声打破了沉寂:“所以周旸,你刚刚就是在骗我,对吗。”
周旸感觉心脏都在发抖。他很想往地上一跪开始认错,但碍于不想让谢清岑看了笑话,只得僵硬道:“对,但是……”
“但谢清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说这个,是不是?”喻绫川湿着眼睛,自动替他补全。他狼狈地从矮柜上下来,将散落一地的衣物逐一捡起。
他肌肤表面还沾满了性爱的痕迹,腿缝里都是不停渗出的白精,夹带着一股又一股的淫水。喻绫川胡乱用帕子擦了擦脏污的身体,然后把衣物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被汗水浸润的黑色碎发随着重力作用重新落在脸上,遮住了晕着粉的双眼。
周旸默默把喉头那句“其实我一开始只想亲亲你”咽回去。他蹲下身,想将喻绫川的鞋带系上,却见对方猛然抽回了脚,似是在躲避他的触碰。他愕然地抬起头,见喻绫川似笑似哭地望向地面,哭过头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这样作弄我很好玩吗?我是不是很好骗?”
“当然不是”
周旸被那个难过至极的表情惊住了。他急忙摇头,笨嘴拙舌地解释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话刚起了个头,便见对方抓起被泪水打湿的领带,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别说了!”
“!”
周旸想去追他,又被谢清岑抓住衣领,照脸来了一拳。他吃痛地闷叫一声,毫不手软地砸了回去,却又被对方灵活地避开。谢清岑截住他的拳头,冷声道:“轮不到你去哄,留在这儿舔地板上的批水吧,蠢狗。”
第27章 他弄得太深了,你可以帮我清理一下吗
喻绫川穿过长满白月莺的花园,踉踉跄跄地往寝室跑去。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形象肯定狼狈到了极点,一双眼睛肿得像鲜荔枝,衣服勉强缠在身上,遮住流满精液的身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是上午九点,绝大多数学生都在上课,圣十字公学内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也就没人注意到他浑身的异样。
时值九月下旬,满园的白月莺早就谢了,现在是紫蓟花的季节。但莺月花町里没有紫蓟,只有大片大片枯败的月莺花,擎着光秃秃的枝干,在秋风里形成一片此起彼伏的黄绿色波浪。生活在公学内的候鸟正在向东迁徙,它们准备越过广阔的紫蓟湖森林,到遥远而温暖的东海岸搭建新巢,等到来年深春才会迟迟归来。
喻绫川站在花园里看了一会儿,动荡的情感被秋风吹冷,就像一炉因为忘记添火而冷却报废的金属液。现在的他遇到了有生之年最棘手的情况,具体有多棘手他已经不愿去想了。更雪上加霜的是,系统还联系不上。从目前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捱着,等到多年后和系统汇合,到那时候再说。
……但真等到那一天,他可能会像容斥说的那样,肚子都被人日大了吧。
想到这里,喻绫川终于挪了挪僵硬的脚步,重新走向自己的寝室。如果他继续站在这里发呆,不说会不会撞上别人,肚子里的精液可能要先一步顺着大腿流到衣服外面了。
莺月花町很大,不光面积大,学生也多。整个学院有接近四百名学生,比紫蓟湖畔的学生数量多出了足足一倍。也正是因为面积大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