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垂眸,倚着她的秦玅观似乎又陷入了浅眠,眉头已然舒展。
衣衫轻薄,秦玅观的体温不一会便染上了唐笙的衣襟。唐笙自抱起秦玅观时心跳便如擂鼓,她生怕自己打搅秦玅观安眠,但深呼吸了几次,还是一点作用没有,喉头也越来越干涩。
秦玅观的手腕搭在她的小臂上,唐笙视线扫过时,觉得脸颊莫名被烫了下,不禁偏过仰起下巴偏过脑袋不去观望。
方汀姗姗来迟,若是再晚上片刻,唐笙就能人间蒸发了。
秦玅观服完药歇了片刻才躺下。唐笙动作缓慢轻柔,像是在安置一尊易碎的瓷器。
这一夜颇为难熬。
唐笙回到耳房时,天已蒙蒙亮。
精神恍惚的唐笙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还是庭中扫撒的宫娥唤了她一声,她才醒来。
“陛下病着呢,今日还回潜邸吗?”
唐笙回神,忽然意识到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
“我不知。”唐笙如实答。
小宫女垂下头,继续扫撒。唐笙知晓她有些失落,主子不在宫中时,留守的宫娥总归会轻松些。
唐笙回耳房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是能梦到秦玅观病弱的模样,睡到最后居然梦到了国丧。她从梦中惊醒,凝望了片刻裸露着圆木的屋顶便决定起身。
方姑姑那边传来御命,回潜邸的准备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