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信安公前些日子病了。”秦玅观示意宫女上茶,“朕已派太医去了。”
沈长卿闻言叩首谢恩:“家父久病,劳烦陛下挂心。长卿代家父在此,叩谢圣恩。”
说话时,宫娥已将茶水奉上。
人影交错间,秦玅观已起身行至书案前,扶住沈长卿的手臂。
“老师不必多礼。”秦玅观笑容温和,“入坐吧。”
沈长卿的神情更显惶恐了,又谢了一番赐坐。
“这是湖州进贡的顾渚紫笋,朕尝着颇为鲜醇。”秦玅观托起茶盏小啜一口,“太傅尝尝。”
沈长卿以袖遮面,品完赞不绝口,秦玅观便顺水推舟,赏了她几块龙凤茶团。
“此番辽东赈灾,太傅推举的刘琨和张奉养做的不错。”秦玅观转回正题,“惩处贪墨手段雷霆。辽东空的缺,朕想着就放给他们了。太傅怎么看。”
沈长卿抱着茶盏听得仔细,秦玅观话音刚落便接道:“刘琨和张奉养为人刚毅,放到地方大员的位置还是缺点火候。”
皇帝想给的东西哪里需要征求别人意见,不想给的才要做做面子,顺道卖个人情。沈长卿御前行走多时,门清得很。
秦玅观颔首:“有理。”
她正欲说下句,方姑姑便疾步走来,朝秦玅观耳语几句。
秦玅观温和的笑意淡去了,她道:“传进来。”
沈长卿行礼,意为告退,秦玅观朝她颔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