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来便制定三年一丈量的规矩,并不谈及新政,从源头上塞住了士绅的嘴巴。重新丈量测算,若是不一致,照着田土册子重新划分或是纳税,士绅拥有的土地,最差最差也就是倒回从前。

唐笙给了他们吐出官田和军屯,掩藏兼并百姓土地罪行的机会。

多了条路,原本拧成一条的士绅便散开了若是有了损失较小的选择,没人会选择跟着少数几个最强硬的,和朝廷作对,以至于赌上一切。

“王爷谬赞。”唐笙微俯身,答话时仪态挑不出错处,“您在辽东奔走乡野,为民请命,世子久病不愈都未曾返驾。陛下皆有耳闻。”

顿了顿,唐笙道:“陛下惦念您辛劳,已将王妃同世子接至京城医病,您不必忧心了。”

这是将他的家眷当作人质了。

海陵王搭在椅畔的手慢慢收紧,心中升腾起来怒火,嘴上却还得谢恩。

“您在外奔波了好些日子,王妃和世子爷想必都很思念您。”唐笙笑道,“如今可以早些团圆了。”

“唐大人所言甚是。”海陵王的笑意淡去了。

唐笙无视了他的眼神,兀自端起来茶盏,撇了撇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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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盖“啪”一声落下,震颤了几下才同盖碗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