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役开道, 一路将她送至厢房门口。

下午厢房里刚经打理,味道消散了许多。方清露办事爽利, 早晨她列出的条款, 她下午便落实到位了。

接触此处废水的差役皆套上了油衣,保证接触不到水渍。唐笙巡视了圈,戴好罩面, 打帘幕入内。

外边天色渐暗,昏暗的厢房内早已燃起了灯。

萧医女靠墙坐着,像是在打盹。

唐笙放轻了脚步,来到铁匠和女儿身边。

她刚进来铁匠便警觉起来,抱着女儿往墙角缩。唐笙攒出个笑, 尽量让自己瞧着和善些。

“你们歇着便是, 我只是来问些话。”她展开舆图, “你们路上这两月,有过不适的症状吗?大概是在哪里出现的?”

铁匠直摇头,她怀里病怏怏的孩子却点起了头。

唐笙觉察出了不对,放缓了语调:“小姑娘,你几日前身体开始不舒服的?”

小孩忽然哭了起来,直往母亲怀里钻。铁匠盯着她,眼中流露出了警惕,但这种警惕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像等待狩猎的野兽那样,仿佛只要唐笙做出对她女儿不利的动作,她就会冲上来撕烂她。

唐笙有些无奈。

小姑娘既然点了头,就说明在此之前她已经有过发病的迹象,那这中间她停留在了哪里,接触了哪些人,都是要紧事,如若不及时揪出染病者,她来的这趟便没有任何意义。一月过后,再有地区爆发疫病,秦玅观也会陷入被动。

她明白其中弊害,摘下罩面,露出自己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