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高端护理的手,如今却熟练地搅拌着面粉,而生满了薄茧。
好不甘心。
今昔的落差,令她痛苦。
现实的狼狈,让她抬不起头来。
她开始讨厌这座小城的一切,讨厌这里的所有人。
讨厌这个小城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在讥刺她沦为了笑柄。
讨厌这个破烂寒酸的煎饼摊,若不是它,她和妈妈也不会被这般肆意羞辱。
最后,更加无法抑制地开始憎恶一个人
这个徐阿姨虽然是个疯子,可毕竟也不知道她们究竟生活在哪个城市,更不可能查到她们平时具体在哪条街摆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白伟告诉她的。
白欣怡几乎要被汹涌的懊恼与羞愤吞没。
她为自己而感到可耻为自己曾经真心爱过这样卑鄙的男人,而感到羞辱。
过往所有的父女温情画面,都像一个个笑话,嘲讽着她的天真,讥刺着她的可笑。
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成了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最后,警察清理了现场的残局。
白伟叫人来带走了精神状况不稳定的老婆,又去扭头买了一束花,来到了医院,看望正在包扎头部肿伤的阮雅凡。
看着伤痕累累的昔日旧情人,白伟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老婆的不对。我替她向你赔罪了。我们私了了行不行?毕竟,这事有关你的清誉,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再说了,欣怡她年纪还小,还在读高二,你要是把事情搞大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她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做人了?”
说到最后,阮雅凡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眶,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