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药呢?我一会打电话,叫救护车给你拉走。”
李赫见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小药箱,调试体温计的模样,也没阻止,也没帮腔,而只是冷眼旁观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倏地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然呢?”阮梨没好气地反问,“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李赫却恰好瞄准了她话里的破绽,冷不丁抓住了她的手腕,咄咄逼人:“你很怕我死?”
他话音落下,阮梨停下了摆弄体温计的手,无声地睨了他一眼。
在她的注视下,李赫反倒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耳廓微微发红。
但嘴还硬着,仿若不见黄河心不死。
“那时,是你自己说的,要跟我过冷静期。”
“所以,我现在病死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阮梨终于失去了耐心。
她扔下了体温计,单膝跪在床沿上,猛地凑近李赫,用指尖轻点着他的眉心
“别再装模作样了,行吗?”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借旁人之口来告诉我你生病的事,希望我来看你、关心你不是吗?”
李赫的心思被一语道破,刹那间,他的动作多了几分不自然的僵硬,眼神也开始闪躲,试图掩盖仓惶之色,但紧绷的唇角却暴露了他忐忑的内心。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见他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阮梨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也不去管三七二十一,扯起他的衣领却无意间,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发热的暖贴。
阮梨:“……”
李赫:“……”
两人维持着僵持的姿势,各自在原地发愣了数秒。
最后,阮梨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掏弄动作太过于迅速,以至于李赫根本没有反应时间,避之不及,只能节节后退。
就这样,他满满一胸口的暖贴都被她掏了出来,摊在床上。
李赫:“……”
相顾无言后,阮梨阴沉着脸开了口。
“李、赫,”
“……你根本没生病,对吗?”
李赫没说话,而只是一味地脸颊通红,分不清是因为这烫手的暖贴,还是因为谎言被揭穿的心虚。
怪不得,她找了大半天,都没在房间里看见半个退烧药的影子。
原来,他去药店里买了整整一大兜的是暖贴。
阮梨怒极反笑,在屋内来回踱步,不可置信一般,最后,只是抬手指着李赫的脸,
“很好。但你记住,卖惨博同情这一招,只能用一次。”
他如此煞费心机,幼稚装病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幌子,引-诱她主动说出对他的在意。
这样低级且劣质的招式,也亏他想得出来。
她还是太低估了他的下限。
这个人难道是小学生吗?
阮梨的太阳穴突突作痛,朝他伸出手:“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
李赫还有些不情不愿,阮梨直接加大音量,“还给我啊!”
李赫只好沉默地弯下头,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串项链,上面挂着的硬物,正是她家公寓的门钥匙。
担心需要的时候找不到,还特意串成项链挂在胸口。
还真像个小学生一样。
阮梨都快气笑了。
她接过钥匙一摸,好家伙,就连钥匙都被他焐热了。
她狠狠瞪了李赫一眼,将钥匙收进了口袋里。
“从今以后,不准再踏进我家门半步。”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