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什么?时?候开口说话的:“……以前戴这个颜色,是?因为妈妈说橙色是?向日?葵的颜色,是?没有太阳刺眼,又比太阳更触手?可及的颜色,所以下意识会戴这个颜色的。”塑料袋不知不觉间就被放下,阿治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月见山早视野里,“以后会更多地戴这个,因为妈妈,还因为这条小鱼,因为阿治。”
他说:“不止是?这个晚上、不止是?现在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以后也?会站在你身边,用这双眼睛注视着?你。”
花火
月见山早和太宰治并排坐在高处山坡上。现在快到花火开始的时?间?了, 广阔的天幕已是一片暗沉沉的深蓝。
灰白的云如雾一样蒙在天幕的边缘,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远处行走。耳边响起轻微的簌簌声,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轻柔拂面的微风。
来这里后不知不觉就留长了的发丝被风吹起,向耳后拂去, 皮肤上传来轻微的痒意。月见山早把鬓发别到耳后, 看向太宰君:“要把面?具摘下吗?这里很暗, 就算被看到,也不会被认出来。”
两秒之后, 太宰治才?迟钝地转头看着月见山早。这里的风吹得很舒服,周围又是一片平和惬意的安静, 他不自觉就走神了,没太听清快点来君说了什么, 恍惚地笑?了一下, 发出疑问的声音:“嗯?”
月见山早向他伸手, 手指在他脸侧停了一秒, 见他没有躲避的意思, 才?摸索地从面?具边缘顺着?系带往后摸, 穿过?蓬松柔软的发丝,摸到绳结。
头发被触碰的感觉让太宰治回过?神来。他想侧脸看着?快点来君,不过?他转头的话,快点来君就要更靠近他才?能够到绳结, 或许会直接扑到他身上也说不定。
这样还?是……稍微有点太近了。
现在还?没到可以这样接近的时?候。快点来君看他的目光还?是一片赤诚, 没有杂质,也没有他期待又害怕的东西。
或许他应该向反方向转头, 让快点来君能看到系在脑后的绳结, 方便快点来君解开它。
但是这样就看不到快点来君了。
于是太宰治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转向身旁的快点来君, 从面?具眼孔的空隙中看着?快点来君专注地摆弄那?个绳结。
这实在是一个系得很紧的蝴蝶结,月见山早单手有些解不开,于是稍稍侧身,更靠近太宰君,用另一只手作为辅助,才?扯动了活绳,一点一点把系得结结实实的蝴蝶结扯散。
面?具有了滑落的迹象。太宰治闭上眼睛,任由那?块用红颜料勾勒出艳丽轮廓的狐狸面?具从脸上落下,掉落在腿上,然后滑落在身侧,长长的系带在草地上散乱地蜿蜒。
月见山早把半脸狐狸面?具拿起,递给睁开眼睛的太宰君。观察了一会儿现在的太宰君后,他突然说:“面?具还?是有点闷,而?且边缘压出红痕了。”
太宰君抬手摸了一下有些潮闷的上半张脸,食指指腹按压在眼尾旁的皮肤和颧骨附近留下的印子?上,感受了一下皮肤的状态,无所谓地说:“明天不会有印子?的。”
月见山早也伸手按了一下面?具短暂留在太宰君脸上的印子?。确实是很浅淡的痕迹,到明天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只有记忆里会留下微不足道的一点感觉。
“阿治……”月见山早刚想说些什么?,从远处倏然传来花火升空的尖锐声音,他一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仰头看着?花火在高空炸开漫天星点,火星在天幕蔓延。
燃烧的、张扬的美丽。
斑斓的光从空中照下,地上的花草树木被照得一明一暗。月见山早抬手挡在眼前,五指张开、合拢,又对着?自己打开。只抓住了一把空气,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