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发丝,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池绯的手不自觉的环抱着自己,下意识地想要安抚自己不安的情绪。

“绯绯,我跟皇兄都不在,可是你别怕,母后把岳母大人召进宫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万一我跟皇兄有什么不测……”季珣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交代后事的内容让池绯情绪爆发了。

“你不许说这些,我不听!”她的眼眶红通通,看起来可怜极了,季珣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得说的。”季珣的大掌放在池绯的肚子上,“我只是说万一,不代表我们不回来了。”季珣的手在池绯的孕肚上依依不舍的流连着。

“我必定拼尽全力,把皇兄带回来,不让他失信于绯绯,君子一言九鼎。”季珣耐心的面对池绯的情绪,此时马车已经完全静止一段时间,可池绯还在哭着。

“殿下。”外头传来护卫队长迟疑的声音。

季珣把池绯抱在怀里,让她闷头哭泣,恣肆的释放心中的恐惧。哭声持续了好一阵子,约莫经过了两刻中才逐渐消退,池绯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只剩下一些抽泣的声响,季珣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去了,你乖一点,该睡就睡,该吃就吃,知道吗?别让我跟皇兄担心了。”池绯哭得他心肝都要碎了。

池绯咬了咬下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季珣这才打开了车门,他没有回头去看池绯的反应,因为只要他一回头,就难以再硬下心肠撇下她离去。

0140 139 地动山摇

那一夜,是不安稳的一夜,夕食过后,地面出现了大量的爬虫,山林里头皆是兽类不安的嘶鸣着,沙沙沙沙的声响是鸟类在扑腾,天空几乎被鸟群遮蔽,也里本就黑暗,更凭添几分的吊诡恐怖,住在半山腰驿馆的季璿即便胆子大,都忍不住心底发毛。

“殿下,天地灾变之前,鸟兽最先能感应到。”说话的是海岱少尹扬存,由于府尹遭极刑,季璿便做主让少尹暂代其职,海岱地区本有两个少尹,一个同府尹一般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尸位素餐之徒,另外一个便是扬存,扬存是十年前的状元郎,因为不满季轩的暴政,所以在醉后抒写了一篇“君谴”来指责威帝的政策。

季轩虽然为人残暴,但却是爱才的,加之他对自己的声明并不在乎,季轩瞧着那篇字字珠玑、力透纸背的文章,还能赞一声,“好字啊!”可季轩也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儿,他没要了扬存的性命,却把前途大好的扬存贬到海岱当一个七品的少尹。

扬存在地方打滚了十年,见识也多了,没了年轻时的那股戾气,看得多了以后,他发现威帝这个人虽然狠,可是却是做事有章法的,虽说不上爱民如子,可也不会放任贪官污吏糟蹋人民。

在京城吏治至少是清明的,百姓因为重刑不敢犯法,官吏也因为畏惧皇权而兢兢业业,全然不似海岱,许多官员仗着身为郡王的姻亲,这些年来欺男霸女,这桩桩件件的事件,都在摧折他的心志。

在太子爷不顾情面亲斩贪官之时,扬存心中是痛快的,明明太子的行为便是他当初口诛笔伐的暴虐,可他却领悟到了人性之恶,唯有以暴制暴才能扼杀,这时他才真理解到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在季轩上位之前,大渊在中土还是弱国,必须年年向赢国上贡,如今立场早已颠倒,威帝扶持赢后亲弟上位,赢国成了大渊的藩属国,中土四国已有两国被大渊吞并,外族也无法越雷池一步。

暴君和雄才大略只有一线之差。

太子颇有乃父之风,杀伐决断弹指之间,不畏人言亲斩贪官的魄力让扬存新生钦佩,跟在季璿身边也福气,为他瞻前顾后,一点怨言也无。

扬存的建言不能等闲视之,季璿左思右想后,对着裴炎吩咐道:“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