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你处理一下。”罗秀手脚发软地取来医药箱,“身上有没有严重的伤?等下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大事。”脸上敷了药,欧锦情绪平缓下来,主动说起之前的遭遇,“三个人戴着帽子、口罩,我看不清长相,听他们的意思,是跟乔小灵交往的一个人安排的这件事,那个人以为我们家故意针对乔小灵,要坏她的名声。”

“破鞋,货真价实的破鞋!”此刻的罗秀,想亲手把乔小灵剐了。

欧锦又何尝不想破口大骂一场。原本对乔小灵说的话再狠,心里仍是存着旧情,离开医院后挺伤心的,然而,随着万般狼狈地挨了一顿打,那些伤心全转化成了憎恶。

他深呼吸几次,望着罗秀,“不过,那三个人只是拿钱办事,说的一

些话,都是局外人的风凉话,但我觉得有道理。”

“说了什么?”

“他们说要是精明的人站在您的立场,揍人一顿只是前菜,重头戏应该是让乔家出血,越多越好。乔家的亲生女儿,前两天跟他们连本带利地要了一笔债,一万二的债,两倍多的利。”

罗秀眼中闪过精光,“有道理,有道理啊……不过,这种事能要来钱么?”

“一定可以。”薛盼的遭遇,欧锦知道个大概齐,最深的记忆点,是薛盼对乔若动不动给人录音、要人立字据深恶痛绝。他将这些全部讲给罗秀。

罗秀得到了参考的范本,握住儿子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手头有一笔给你娶媳妇儿的钱,就能让欧利民净身出户。”乔仰山出了名的要面子,要他为管不住妻女买单,并不是多难的事。

欧锦深以为然。撬儿子墙角的爹,已经不是一句没法儿要可以形容,他只希望老死不相往来。

乔仰山起初听说妻女的事,颇有种五雷轰顶之感。

他对妻女的愤怒到了顶点,晚上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强行让她们出院。

蔺自芳、乔小灵身上都没带钱,想住院也不成,只好悬着心回到家里。

家里一地狼藉,乔仰山视而不见,一进门就踹上房门,劈手给了乔小灵一耳光,怒吼道:“不要脸的东西!做完脏事儿连善后的自觉都没有?脸全让你丢尽了!”

母女两个做的事,他的火气绝不会比罗秀少一分,忍着没发作,为的就是给她们时间平息事态,俩废物倒好,老老实实在家让人往死里修理了一通。

乔小灵本就站不稳,挨了一巴掌,直接摔倒在地,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瞧着她那个半死不活又委委屈屈的德行,乔仰山的火气更旺,随手抄起笤帚,没头没脑地抽下去,“跟你妈一块儿勾搭欧利民,把父子俩绑一块儿勾搭你他妈的当自个儿是交际花么?得谁是谁的玩意儿,你是几辈子没见过男的!?”

乔小灵疼得哭起来。

蔺自芳倚着墙壁看着,惊惧交加。明知道乔仰山没有跟她动手的前例,却时时担心他下一刻就对自己动粗。

乔仰山撒了一阵火气,扔下笤帚,吩咐蔺自芳,“赶紧给她找个对象,越快结婚越好,只要出的彩礼高,甭管是什么人家。”

“啊?”乔小灵先一步有所反应,“不要,爸,您不能这么对我……”

“闭嘴!我也回过味儿来了,你跟乔若同一天出生,她克我你就能旺我?俩丧门星!都他妈别在我跟前儿晃!”乔仰山训斥完,转头瞪住蔺自芳,“说的事情一个礼拜办妥当,完了再算你的账!”又踢一脚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带着你教出来的下三滥,赶紧收拾干净做饭!又没折胳膊断腿,跟我装什么死?”

母女两个大气也不敢出,拖着站立都不稳当的身体,强忍着这里那里的疼痛,默默地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