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甚至惊艳的神色。

她偶尔会觉得拥有的一切恍然如梦,偶尔又会觉得宛若新生。

在若若、小月、桃桃和冯源有意无意间的帮助鼓励之下,她真的从骨子里发生了变化。

说句最到家的话,哪怕她还是以前的小胖妞,也有足够的自信面对一切,因为,她已经一次次涤出灵魂里的污垢,真的认识到了是非、善恶、好歹。

她这会儿在自豪的,是为自己,更是为自己拥有的家中的小团体。男人么,尤其至亲中的父子两个,以前总给她高高在上、能主宰影响她一切的认知,现在呢,那些影响不存在了,她可以自信地、独立地面对他们。

没有顾忌,没有畏惧。

这种自由自主的感觉有多好,难以言喻,只有切身感受到的人才懂得。

薛青对薛振家点一点头,“您什么时候到的?”说话间落座。

于是薛振家又发现,女儿的举止有着他从没见过的从容优雅。

“你,变化怎么这么大?”薛振家无意识地说出感触。

“遇到贵人了,正好我也该长大了。”薛青说。

“也对,二十二了,是不小了。”薛振家不知道是感伤还是意外更多,但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给女儿倒了杯毛尖,言归正传,“你哥哥的事,你知道多少?我非常需要你告诉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想再怎么着,你也不想我误伤谁,也不会希望别人误伤我。”

薛青点一点头,坦然对上父亲的视线,“我哥,甚至还有我妈,早就该进去了。有人说他们法盲,之前我只是基本认同,直到最近我才认识到,他们哪儿是法盲,简直还活在旧社会里那种无法无天的环境。”

薛振家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架,眼神同样诚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薛青说起了薛盼拎着钢管想把乔若打死、廖春华端着滚热的汤想把乔若毁掉的事,又说了母子两个频繁联络耿大军更与之见面密谋的事。

“……跟头号强/奸犯来往频繁,把人请到家里,要把若若乔若掳走,还连带地害得小月差点儿也成为耿大军的猎物。爸,从那件事之后,我真的觉得,生在薛家,是我这辈子的耻辱。我从没想过,肮脏、无耻、卑鄙那些词儿,用到我妈跟我哥身上,再适合不过。”

薛振家震惊。

离婚年月已久,他的印象、记忆还停留在离婚之前,尤其对儿子的,他觉得薛盼聪明、懂事,对他很尊敬又有孝心,不为此,也不会一次次给钱又提供人脉,帮儿子创业。

那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一点点法律常识也无?

收买强/奸犯,想把妻子送给那人做玩物……哪怕只是未遂,也足够蹲起码三两年监狱了。

“怎么会这样?”薛振家讷讷地发问,伸手端茶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儿发抖。

此时的他,类似某种信念坍塌的情形。

毋庸置疑,他再婚后,的确是更在意现任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小儿子,但对薛盼的感情是很深的。

那到底是他之前二十好几年存着期许的孩子。可那个孩子,成了一道恨不得把他劈死的惊雷。

简直恐怖。

“这些都是真的,我犯不着埋汰自个儿的亲妈亲哥,是不是?”薛青恳切地望着父亲,“您回来是为什么,我猜得出,但是,说心里话,我真觉得多余。当然,警方迟早会找您了解情况,在您过来之前,警方就已经联系过您了吧?”

“联系过了。”薛振家语声很低,满带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