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从事发到这会儿,我都愿意承担应付的责任,不论说这种话的时候是否带着情绪,都是真心实意的。
“当然,我走出刑警队到现在,没超过两个小时,又是大晚上的请你过来签委托书,你是有理由认为我情绪激动,在闹情绪。”
周律师:“那么,到底出于什么心理?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越细致越好,说不定能供我长期作为参考。我能不能录音?感觉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会对我有长期的参考价值。”
乔若:“录音与否随意,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情绪是有的,恐怕会维持很长时间,因为今天的遭遇,让我想起两个认识的女孩子。
“她们都因为我的鼓励和支持,克服很大的精神压力,坦然地走进刑警队,如实说出对于她们本身而言,毕生最耻辱、愤怒、懊悔的事。
“其中一个女孩子更是说,她把刑警当做外国电影里的神父好了,向他们忏悔。
“我很庆幸,她们遇到的警员非常友善,言语表情没有让她们不适,辱骂责骂更是那种高素质警员做梦也不可能做的事。
“我又很后怕,如果她们遇到的警员是余明安、杨凛那种,一个觉得对普通民众冷言冷语不算什么,该阻止时却犹豫,一个则是冲动易怒,居然先入为主地认定某个人品行恶劣,所以可以辱骂并突然动手。
“当然,我这件事是特例,毕竟我挨过一年的打,最近已经两次因为防卫闹出事。
“我个人的事就不提了。关于家暴的课题太大太复杂,公检法都要为难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制定出相应的明文条例。就像我因为家暴形成的应激反应,恢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是女性,我想通过自己这个不大好的例子警方眼里或许最终性质很糟糕的例子,请警务人员在做笔录时,考虑照顾一下女性的心理情况,当然,廖春华那种泼妇除外,照顾她那种人,纯属自虐。”
周律师语带笑意:“你是真的很讨厌廖春华。”
乔若的语气则是认认真真:“没错,我非常、非常讨厌她。”
周律师:“抱歉我跑题了。我发现了,你看似赌气的行为,其实并不是为自己,为的是更多的女性,以及她们面对一些情况时的精神状态。”
“算是吧。”乔若略略顿了顿,“越是经历过极端事件的女性,越是自卑敏感,有时哪怕是陌生人一个冷眼,都能让她困惑委屈一阵子。比如除了我之外遭受家暴的,经历过被侵犯被骚扰被囚禁的等等。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例子比比皆是,而她们向警务人员求助或坦诚一切时,绝大多数都给了对方绝对的信任,相信有不少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
“但她们又极其脆弱敏感,兴许被一句话一个眼神打击到,认为对方也会像只要面子不顾自己死活的父母朋友一样,不会有耐心理解自己,不会尽力帮自己,从而放弃求助。
“曾经看过一本国外小说,忘记名字了,但是记得一个情节:一个遭受强/奸的女孩,及时报案了,却在中途放弃对案犯的控告,因为她说,从报案到放弃,仿佛又一次次经历那种最耻辱的事,甚至有人抽着烟笑眯眯地问她,做了几次、什么体位这种问题。
“又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相似的情况,在我们这里有没有?人伤人,并不需要打骂,也能让人难以承受,我们这里的警务人员,有没有考虑过?
“哪怕装成没情绪的机器人,也别做惹得人自卑反感甚至厌恶的活物行不行?难道那种物种都是外星人扔到地球的垃圾,不是女性生的?没有女性亲友?能担保女性亲友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很糟糕的事?”
周律师轻笑,那笑声却充斥着某种无奈,“你又情绪化了。”
乔若立马说:“被袭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