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一鸣将这种沉重的话题撇下,说:“眼看着要过阳历年了,到时候一起吃饺子吧?”
“到时候也中午过来,晚上跟我一块儿去奶奶那边。”
“成。”陆一鸣笑说,“你们看明年的日历了没?除夕那天恰好是西方的情人节,挺难遇到的,可以好好儿计划一下怎么过。”
“我要放烟花爆竹,放到后半夜。”乔若带着好心情欣赏燃放烟火,要追溯到上辈子小时候。不管什么节,不都是开心最重要?她不要花,要烟花。
“瞧你这点儿出息。”蒋奕失笑。
陆一鸣大乐。
“行不行呀?”
“当然,”蒋奕说,“进了腊月,一起买回来给你存着。”
“好!”
。
柳叶胡同那边,薛盼摊上大事的消息已经传开。
廖春华昨晚回来,哭丧似的哭到了后半夜,一早被警车接走协助调查,孙姐一家哪里还看不出端倪。
薛青听说的时候,是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正和戚正业商量事情。
廖春华打电话给她,要她想办法救薛盼。
薛青嗯啊地应付着,挂断电话,转头神色茫然地告诉戚正业,又问:“我哥背地里还干了些什么?他能不能活着出来?”
“犯死罪的事儿你哥
不大可能做。“戚正业说,“别的我真不清楚。”
薛青一下下捏着眉心,感觉自己似乎该赶紧做些什么,但又真的疲惫得很。
戚正业早已知道有这么一天,却不能显露出来,叹着气说:“真是没法儿说他,要是不左一出右一出地生事,根本到不了这地步。事情明摆着,他在大街上要带走胡建月,对家一定以为他要带喜欢的女人跑路,担心往后想算账也摸不着他的影儿,干脆报案揭发了,提供的证据正好有用,就……年底了,警方大概也想出业绩,核实证据比平时快很多。”
薛青也叹气,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发现自己目前真的无能为力。在调查阶段呢,凭谁也只能等待结果。
“等着吧。但愿不会连累厂里,这么多人上班,一下子倒闭的话,可就是作孽了。”
戚正业忙说:“不能够。抓紧多拿下一些订单,好歹把明年的指标敲定就行了。”
“对,弄个奖励制度,拿下订单的人多给奖金,还是多给提成更好?”薛青打起精神,说回之前的话题。
胡同里的权静静听了,再想到乔若,心里毛毛的:怎么乔若每打薛盼一次,薛盼就要倒一次大霉?
第一次,薛盼出院没多久,出了廖春华举报耿大军的事件。
轮到这一次,人兴许还没在病床上躺踏实呢,便又卷入了案子,而且是嫌犯待遇。
是薛家离了乔若就要家破人亡,还是乔若铁了心跟薛盼死磕,不把人弄个半死不算完?
权静静更相信后者。
这么一来……
她对乔若打心底发怵了,想着往后不管什么事,都离乔若远远儿的,平时连提都不要提。
脸颊肿着,她没法儿出门见人,整天闷在家里,吃饭一概煮面熬粥对付过去。
蒋向东也不想再跟权静静打架了,被抓伤划伤怪麻烦的。
一时间,夫妻两个陷入了近乎诡异的平静状态。
没两天,到了一九九一年的元旦。
权静静的脸没事了,猜着蒋静阳大概能赶回来过节。大小是个节,以前都是一家人一起过。
她数了数手里仅剩的二三百块钱,打算买些熟食回来。
刚走出院门,权家老两口迎面而来,脸色灰扑扑阴沉沉的。
权静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