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嗯了一声,转头端详着她,“这样一来,你要辛苦一段时间。”

“再辛苦也愿意。”薛青满目感激,“要是没你给我入股开店的机会,又给了我这么大一份产业,我以后的路有多难走,自己都不敢想。

“有事业有钱,不管大小多少,握在手里就是底气,我不至于在冯源面前自卑。

“但要是没这些,我不会跟他确定恋爱关系,因为就算挺喜欢他的,但总觉得矮他半截,早晚也得出问题,那还不如不开始。”

乔若听了,颇有些感慨,手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你能面对得这么好。”

乔若要把薛家拆掉,已做的、在做的,对于廖春华和薛盼来说,都是近乎毁灭性的。

母子两个再不是东西,也是薛青的至亲,他们提早遭遇重创,对薛青的负面影响特别大,情绪方面不用说,为人处世都会被亲人的名声连累,类似于罪犯的亲属遭受猜忌歧视。

既然只是捎带手的事,乔若自然要给薛青争取一份产业,近在眼前的一个好处是,又能狠狠刺激廖春华一把。

薛青这边,始终没掉链子,远超乔若的预期。

乔若想着,这小妞儿维持着一步步变好的人设,用三两个月的时间,走完了本需三两年走完的心路,胡建月的情况也差不多,可见人的潜能真是无限大,只看自己愿不愿意发挥。

电话响了,卢阿姨跑过去接起来,转头唤薛青,“你同学找你。”

“说不定又有什么八卦。”薛青喜滋滋去接。

乔若失笑,端着茶走到窗前,望着星光熠熠的夜空。

说起来,穿过来这么久了,一次坏天气都没闹过,要不是这样,郊区的新家也不能顺利完工。但总不下雨下雪的,绝非好事,瑞雪兆丰年从不是虚话。

就算明年不跟蒋奕一起种地,也会为田大爷吴大娘家里的庄稼担心,长期引水灌溉,远不及风调雨顺的收成。而且,天气反常的久了,不是要旱就是要涝。

正琢磨着这些,薛青寻过来,“乔仰山把以前住的大房子卖了,换了套一房一厅的,见天儿去找蔺自芳,要她跟他结束分居。”乔若早不认那对亲生父母了,她提起来也就直呼姓名。

乔若笑出来,“这事儿你是怎么看的?”

“不怎么看啊。”薛青也笑,“俩财迷疯在一起过到头也行,离了也行,蔺自芳指定比他过得滋润。这话说到底,比较起来,乔仰山更不是东西,他要是有儿子,估摸着跟蒋向东和我爸是一类货。”

“你快成婚恋专家了。”乔若打趣道。

“重男轻女方面我才是专家,受害者专家。”薛青揽着她坐回到沙发上,说起她爹的事,“我爸离婚之后,要不是我脸皮厚,想起来就追着他要钱要金银首饰,他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个闺女了。”

“这辈子都理解不了那种人的思维。”乔若说。

“可不就是,重男轻女的情况挺普遍的,但到我爹妈这地步的真少。小时候上学,平时我一要钱,我妈就找茬跟我发脾气,唠唠叨叨个不停,我爸听着烦,一心烦就让我退学。我也不是为以前的自己找辙,但任谁有这种家长,性格能正常?”薛青气鼓鼓的。

乔若给她续了一杯茶。

“反过来,他们对我哥呢,我妈是能给她宝贝儿子扛刀,我爸是要钱给钱,要人脉给人脉,我哥要开工厂的时候,我爸已经跟我妈离婚不少年头了,也是一个波澜不打,当下就跑去汇钱过来。我其实早就想过干个体,跟我爸一提,他说我有病,让我老老实实等着嫁人,别老用烂糟事儿烦他。”

这种话题,乔若不方便附和,只能往别处扯,“说起来,这次你爸居然没回来,我挺意外的。”薛盼那个爹,在小说里从来没有正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