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和方茹是从小穿一条裙子的好闺蜜,那样一个年代,什么都未开化,闺蜜之间也能滋生出凌驾于闺蜜之上的感情。
朱淑真是在和黎正华谈恋爱的时候发现自己其实对男人没有那样的心动,方茹冲她笑一笑,她觉得心脏悸动,而黎正华牵她的手,她却厌恶的想要将之打掉。
这叫她怎么能够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那个年代,她坚定而利落的斩断了自己对好友的喜欢,独自飞往大西洋彼岸。
后来国内陆陆续续就传来很多方茹的信息,全是朱嘉顺发过来的。
比如方茹跟那个法国男人分手,又交上新男朋友,新男朋友是黎正华。
朱淑真一直是祝福,尊重,因为她很清楚方茹爱男人是她的事情,而朱淑真不能用自己的与众不同干扰方茹的幸福。
方茹跟黎正华正式交往前的那年,给朱淑真打电话。
方茹问她,真真,你在国外过得好吗?怎么不回来啊。
朱淑真在酒吧喝酒,然后随手捞了个韩国男人,自拍一张照片发过去。她对方茹说:“这是我男朋友。”
于是方茹哇塞了好半天,说好帅啊,我姐妹终于找到幸福了。
朱淑真就温婉的笑,旁边的韩国男人顺势递给方茹一杯鸡尾酒。
那晚喝醉,没什么好说的,她和一个异域他乡的男人睡了。
没什么好说的,她的确懦弱,在她那样的年代,性向不同会牵连工作、家庭、口碑、人脉。
朱淑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这样的与众不同带来的后果,更不敢逾越大环境去寻找真爱,所以她从不去叨扰方茹,更不会把直女掰弯。
再次接到方茹电话是几年后,方茹早产,危在旦夕。
她说:“淑真,你回来吧。”
“我把我拥有的所有都给你。”
朱淑真不明白方茹的意思,然而三个月后朱淑真接到医院电话,告知她有人愿意捐献一颗肾脏,但手术必须在国内。
朱淑真回国,手术完毕,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引流袋被□□,好奇问医生:“我能知道那位为我捐献肾脏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医生点头,拿过了那份器官捐赠表,上面贴着女人黑白照片,名字一栏写着:方茹。
朱淑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去了方茹的墓地,一呆就是三天。
回来后大病一场,她去了趟黎家,黎正华抱起摇篮里的婴儿,方茹就慈爱的接到自己手上,逗她笑,那女孩子咯咯笑弯了眼睛,这双眼睛和方茹一模一样。
朱淑真也跟着笑出来,她对黎正华说,如果你可以再等我半年的话,我就回来跟你结婚。
黎越是那半年朱淑真怀上的,她在当年那个酒吧再次遇见了韩国人,醉酒的一夜,她成功怀上了黎越。
这样,她就不会给黎正华任何可乘之机,让两人在长久的陪伴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方茹说:“我把我拥有的所有都给你。”
朱淑真希望某天地狱相见的时候,对方茹也说同样一句:“我把我能做到的所有也给你了。”
可是到头来,真相大白,事实根本没有朱淑真自我感动的奉献。
方茹会死,原来是因为朱家的侄子把朱淑真没有交男朋友的事实告诉了方茹,又在方茹出神之际,将一只猫从楼梯上失手扔下楼。
那天楼道湿滑,方茹脚一滑,肚子里的孩子便提前发动。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朱淑真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大哥、侄子。
忍住眼底的泪水,她平静的把手机还给黎正华,而后掷地有声道:“朱弘毅指使卡车司机谋害黎越证据确凿,如果方便请黎总请最好的律师让坏人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