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交易挺简单的,曹知鱼的罪名还够不上夷三族,但他父母妻小却是?保不住了的,有他自?己戴罪立功,再?有姬未湫帮忙求情?,大不了从斩立决变成流放或者发卖,大不了再?叫人打点一番,不让他们死在路上就?是?了。
但再?有其他就?是?不可能了,曹知鱼多大的脸,难道还要姬未湫把他家眷供起来,继续锦衣玉食的过?这怎么?可能!
曹知鱼脸色发白?,姬未湫则是?嗤笑了一声?:“左右你都是?要死的,你吐得干净些,也算是?为家眷做些保障,王相?一倒,谁还在意他们手里有没有要命的证据?”
他也不等曹知鱼回应,起身就?走,果然还未走几?步,就?听曹知鱼道:“罪臣愿意。”
曹知鱼见那少年王爷头也不回地道:“知道了。”
说罢,人已离去,那一片光芒又被厚重的盾牌所遮挡了。曹知鱼这才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只觉得人生历程果真?奇妙,十日前他还是手握一方权柄的知府,如今已成了阶下?囚。
只因遇见瑞王的缘故。
他很清楚,换了旁人来,断没有那等雷厉风行的手段,旁人害怕逾越,害怕得罪了他,断然不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他的府邸都犁了一遍。可他此时又暗自?庆幸遇见的是?瑞王。
这样年轻气盛不经世事?的王爷,还有几?分人气在。换了那些老狐狸来,嘴上答应他什么?,背后该杀的就?杀,谁会对一个注定要死的人重诺呢?冒着风险与圣上求情??一个功绩而已,犯不上拿他前程做赌。也如瑞王所说,他父母妻小是?注定保全不了的。
但遇上的是?瑞王,他头一回办差,自?然急于立功,又深受圣眷,自?然什么?都敢答应,也敢张口为他的家眷求情?!
【左右你都是?要死的。】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是?啊,他左右都是?要死的,见瑞王那意思,圣上恐怕早有除去王相?之心,他何不带着王相?去?
小心了一辈子,左右逢源,伏低做小,如今死到临头,何必再?小心!
姬未湫出了那龟壳,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高勇就?站在外头,瞧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缤纷他刚回去洗了个澡,就?听说王爷到营地里晃荡去了,他生怕这位祖宗再?闹什么?失踪,赶忙跟了过来,哪想?到那些护卫在祖宗身旁的皇宫禁卫也不阻拦,就?让他近前了!
好家伙,他听了个仔细啊!
王相?啊!这是?他能听的东西吗?!
要他老命了!
姬未湫瞧见高勇一脸菜色,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了一句:“呦,高大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叫江太医给高大人看一看?”
“臣不敢!”高勇行了个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他道:“王爷!我老高是?个大老粗,啥也不懂,您看,咱们距离京城还有七八日的路程,接下?来都是?官道,咱们要不要加快行程?”
姬未湫道:“不必。”
高勇苦着脸说:“王爷,如今有王八羔子天天盯着曹知鱼那瘪三,您就?苦两天,咱们全速行军,至多四天就?能到京城!这也安心不是??”
姬未湫倒是?从容,他笑道:“高大人慌什么?,大人勇武过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而且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
不会有人真?以?为他昨日去况州就?为了去客栈洗个澡睡个觉的吧?驿站没有客房?还是?没有热水?他这个王爷要来,就?是?没有,原地造也给造一间出来啊!
他去况州,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鱼上钩,没想?到把?刘御史他家给钓上来了。刘家态度很是?诚恳,又是?表忠心,又是?送证据。可越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