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湫的笑容纹丝未变,他手腕一动,想要?撇开了周如晦的手,周如晦这等?腕力哪里是姬未湫能轻易撇开的?他无奈地道:“二哥,我与皇兄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
“不行。”周如晦的语气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情?绪:“他事不必再说,我送你回京。”
姬未湫心中微动,周二哥其实不该问这个问题,也不该说什么送他回京的话,他不仅仅是他的周二哥,更?是南朱的定国公,更?是姬溯的定国公,定国定国,当如定海神针,一子落下,定江山定湖海,不偏不倚退一万步,他要?偏要?倚,那也是该往姬溯的方向偏。
他如今说这话,若是叫人听见了,恐怕是落不得好去的。
姬溯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拿周二哥如何,可姬溯是个帝王,他多疑入骨,今日不会,明日呢?后日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周二哥也是真心拿他当兄弟的。
“擅离边疆,二哥,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姬未湫又?挣动了一下,见周如晦还是不放,他只?好说:“二哥,你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周如晦抿了抿嘴唇,终究还是松开姬未湫坐下了。
“两国交好,互通贸易,亦是皇兄心中所愿。”姬未湫的目光灼灼,他笑得极为坦然:“不叫二哥或者顾相做这件事,是对二哥和顾相得信任……总要?有人做这个人。”
“那个人不必是你。”周如晦哑声道。
“是,不必是我。”姬未湫道:“但我想是我……我知道皇兄是在试我,他既然想试,那就让他试……或许等?我一无所有,他才会真的信我。”
姬未湫在心中道:一无所有又?如何?他一身所有本就是姬溯赐予,如果没有姬溯,他想要?的东西其实有很多,如果姬溯要?他,他可以只?要?姬溯。
“何必如此?”周如晦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殿下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姬未湫笑了笑,他答非所问:“二哥,你记不记得,上?回在燕京,我去你家吃酒,我说我有断袖之癖?”
周如晦颔首,敏锐如他,他立刻意识到了姬未湫这般与这件事有关,他拧眉,看向姬未湫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若是普通人,姬未湫要?也就要?了,他喜欢男子比他喜欢女子对圣上?而言更?为有利,而今能让姬未湫为了取信圣上?做到这个地步,这个人身份定然敏感?至极。
这样的人不多,左不过是在皇亲国戚与权臣之间。
姬未湫没有要周如晦猜的意思:“我喜欢皇兄。”
周如晦没有说话,他直视着姬未湫,沉默了许久,骤然之间,他一圈砸在了案几上?,被这个天气冻得像铁一样的木料在一声巨响后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木,周如晦右手鲜血直流,他什么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姬未湫垂下了眼帘,他手中还捧着茶盏,平静地呻了一口:“皇兄接受了。”
周如晦一怔:“什么?!”
姬未湫抬眼看他,眼中满是笑意:“我说,皇兄接受了,我们在一起了。”
“二哥,不必大惊小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他强迫我,我心甘情?愿,我巴不得一颗心都挖出来?给他。”姬未湫显得平淡而从容,“于我而言,能相伴一时已经是极好的了,他疑心我,他要?试我,那我就让他试。”
姬溯这种人,时不时是要?发?病的。
“他想做什么,我就替他做。”姬未湫坦然道:“我一身系于皇兄,其实做不做,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叫他开心有什么不好?更?何况此事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你要?是再掺合进来?,那就完了,皇兄大概是要?觉得我勾结权臣的。”姬未湫顿了顿,忽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