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项诚说,“第一次用。”
机器打出一张从广州到北京的软卧,七百多。
项诚看了会,收起票进站。
春天里,他背着个编织袋,一身破破烂烂,一脸迷茫地从这里出站,夏天他穿着干净的白T?S,在候车室刷着手机,像模像样地看微博,迟小多还给他注册了个微信。项诚按着通话键,说:“小多,小多,我上车了。”
接着他把手机凑到耳畔,确认发出去了。
迟小多没有回复,正堵在路上骂王仁,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迟小多说:“证书你帮我带回家去,放茶几下就行了,下午顺便找个师傅,帮我把空调修了啊,爱你,888。”
王仁说:“喂!迟小多,你……”
后面的车狂按喇叭,王仁只得开走了。
项诚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软卧,上车以后换了票,另外三个铺都空着,项诚掏出书翻了翻,有点无聊,思归飞过来,落在车窗外面,敲了敲车窗,项诚便摆摆手,放下车窗,手掌抵着思归,说:“动物不能进火车。”
思归转身飞走了。
项诚戴上耳机,迟小多还是没有回复,项诚想起昨天迟小多给他下的歌,手机里只有一首――黑涩会的《123木头人》。
钢琴声响起,广州的天空风流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