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邀陈恕坐下,笑着道:“小友莫急,先与老夫手谈一局,若你获胜,老夫便回答你的问题。”
陈恕轻轻颔首,二人摆好棋子,不过厮杀了半个时辰,陈恕的黑子便将夏文宣的白子逼到了绝路。
夏文宣惊讶道:“几年前咱们还能勉强打成平手,小友的棋艺长进颇多。”
陈恕微微笑了笑,“非也,自太爷爷去后,学生再未与人对弈。”
夏文宣不解道:“那你为何能猜到我的棋路?”
陈恕道:“夏大人下棋谋略深远,却常常忽略细节,学生不过参破这一点罢了。”
夏文宣一愣,抚须长笑,赞叹道:“后生可畏啊!老夫在小友面前,竟如浅盘之水一般。”
陈恕淡淡地道:“大人谦虚了。”
夏文宣亲自给陈恕倒了一杯热茶,缓缓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六年前,的确是我刻意阻拦,才让你落榜。”
陈恕微微抬眸。
夏文宣笑了笑,“你一定好奇我为何要阻拦你吧?其实当时阅卷官十分喜爱你的文章,若没有我横插一脚,你应该是当年的前三甲,但我怕你年少得意便自满丧志,这的确是我的错。”
陈恕其实在进茶肆时,见到夏文宣之后便猜到了真相,虽觉得有些无奈,不过仔细想想,若他当时中了举,或许心境并不会如今日这样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