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长远不说话,王舒然虽然听不见赵氏说了什么,但也知道定是婆母给他施了压力。
王舒然面色稍稍舒缓了些,可不是,自己毕竟是尚书府的嫡女,是他们侯府高攀,如何还敢提休妻?
赵氏扫过众人,这主心骨还得是她来。
她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今日之事全然是误会,往后不要再提及了……”
“慢着。”裴长意紧搂着徐望月,小心翼翼拢了拢她身上披风,转身看向众人:“几位叔母所说之事想来是误会,我们做小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母亲,弟妹方才推月儿下海,可是长恕亲眼所见,我们这么多人就在此处,总该有个论断。”
王舒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徐望月。
今日徐望月既然自己站出来,便是不打算姑息养奸。
若是不能一次把王舒然解决了,以她这毒蛇一般的性子,怕是还有得好撕咬他们,实在麻烦。
赵氏头疼至极,后悔自己方才只把裴长远叫到身边,就该把裴长意一起叫来,让他也听听自己那句话。
这两兄弟可真是痴情种子,为了一个徐望月真是不管不顾,逼死她才好。
她抬眸看向徐望月,指望她能开口说一句,此事算了。
可徐望月平日里温顺乖巧,今日眉眼间却是带着愠色,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非得和王舒然断个明白。
赵氏摇了摇头:“今日这事,你三叔母也瞧见了是望月动手,想来是距离太远,三叔母和长恕都没能瞧清楚。”
“今日她们二人都落到了海里。不如就……”
“母亲,方才长远说得很清楚,为何弟妹会记恨望月。那母亲觉得,望月有任何理由会推弟妹下海吗?”
赵氏让裴长意堵得无话可说,她心中自然知道这件事孰是孰非。
这个王舒然实在为她添了太多麻烦,可就算她千错万错,也不能让裴长远在这种时候休妻。
大不了冷落她几年,再寻个七出之名,把她送回尚书府便是。
裴长意自然也知道赵氏此刻在想什么,不下一些猛药,她只想糊弄过去此事。
裴长意轻轻扶住徐望月后腰,抬眸看向众人,朗声说道:“方才望月掉下海中,太医为她诊治。”
“她已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太小,平日里我们未曾注意到。”
此话一出,甲板上除了孙氏,人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旁人惊讶的是他们二人不过刚成婚,徐望月竟已怀上了身孕。
徐望月惊讶的却是裴长意选在此刻,将自己有身孕一事说出。
若是王舒然也请来大夫诊断她腹中孩儿的月份,该如何是好。
裴长意轻轻捏了捏徐望月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特意选在船上说出此事,也是因为带上船的太医,他早已打点好。
关于徐望月腹中孩儿月份一事,太医知道该怎么说。
至于下了船,王舒然就再也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徐望月此时的惊讶恰到好处,旁人都以为她是在惊喜自己竟这般容易便有了身孕。
王舒然冷笑了一声:“你们徐家女可真是好生养。你嫁进来才几日,便有了身孕,你长姐当时也很快便有了身孕吧。”
徐瑶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裴长意的,如今满遍京城传得风风雨雨。
王舒然此刻阴阳怪气说出这话,便是在暗示,徐望月分明是在嫁给裴长意之前就怀了身孕。
徐望月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淡定说道:“弟妹,你该庆幸我腹中孩儿无事。”
“若是他有事,今日怕不是休妻能解决此事。我一定要告上公堂,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