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远是让小厮吵醒的。
他昨日在老爷子门外站了一整日,简直就快要累死了。可偏偏那群狐朋狗友晚上又来唤他,还嘲讽他,是不是娶了妻,就不敢再随大家去玩儿?
他裴长远怎么可能怕夫人?
可笑!
这一喝酒,待他回到尚书府时,天已经快亮了。
裴长远身子乏力,还得早早起身继续去老爷子门口罚站,心中愤恨。
他倒是不明白了,有两个太医守着,他还要他们这些兄弟,儿子,侄子都守在门口做什么?
他们又能做什么?
裴长远气愤,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就见小厮凑上前来,小声说道:“二公子不知道,昨夜大公子搬去栖梧院住了。”
“什么意思?他和望月妹妹分开住了?”裴长远酒还没醒,脑仁疼,不知小厮究竟在说什么。
那小厮蹙了蹙眉头:“老夫人昨日安排了徐氏住栖梧院······”
“什么?住她长姐原先的院子?”裴长远胸口窜上一抹怒气:“母亲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小厮亦是点了点头,这明摆着是要羞辱二姑娘。
小厮深深看了裴长远一眼,心中暗暗猜测,说不定这恶毒的主意正是他们家夫人出的呢。
当着裴长远的面,这话他没敢说。
裴长远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知道母亲刻意为难徐望月,兄长直接搬去栖梧院陪她住了?”
小厮点头,他这二公子,可终于回过味来了。
裴长远冷笑了一声,心里头不是滋味,愤恨不已。
他们这鹣鲽情深的模样是在演给谁看?
要不是裴长意硬生生从他手中将徐望月抢走,徐望月嫁给他,他也会好生爱她,将她护住。
裴长远越想便越生气:“和母亲说一声,太子爷寻我,今日我先不去老爷子那守着了。”
一想到裴长意昨夜也是抱着望月妹妹睡的,他今日不想瞧见他那一张讨厌的脸。
天刚亮,裴长远便往太子府赶去。
自那日抢婚,他已彻底投入太子麾下,虽说他眼下还没有功名在身,可以他的聪明才智,总是能帮上太子殿下忙的。
他快走了几步,却让太子护卫拦下了。
那护卫经常收裴长远的金条,对他很是客气,压低了声音说道:“裴二公子且等等,陆公子在里头。”
“陆公子?”裴长远很是吃惊,仔细想了想,是陆遮。
陆遮怎么会来太子殿下这里?
他正在想着就听里头传来太子声音:“让裴二公子进来。”
闻言,裴长远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果然,太子殿下还是最信任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压了压神色间的得意,往里头走去。
一走进殿中,裴长远就见陆遮跪在地上,神色并不好。
太子端坐在堂上,手中执着一个酒盏,不知是从昨夜喝到此刻,还是大清早的就开始喝酒。
裴长远多看了一眼,心中感叹,真不愧是太子,这日子过得可真逍遥。
太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陆遮身上,并未留意到裴长远的眼神,一杯酒下肚,他面露舒畅,开口说道:“陆遮,你将方才与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陆遮抬头,一字一顿说道:“陆遮今日来此,是想好了,从此以后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那裴长意欺人太甚,明知我和徐望月有婚约,他还要强抢人妻。”
裴长远听闻此话,神色间有些兴奋,知道太子为何要让自己进来一起听了。
原来陆遮恨的,是他的好兄长。
见太子不说话,裴长远开口说道:“抢婚已过去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