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对裴钰有什么情愫,只是他们二人一起伺候世子爷和二姑娘,互相帮助关心也是应该的。

她咬了咬牙,看着裴长意一字一顿说道:“世子爷方才说,裴钰不见了?”

裴长意点头,将顾怀风的那封信递给了青芜。

信上不过一句话,青芜却反复读了好多遍,嘴唇微微发颤,上下触碰。

她想说话,却没能说出话来。

徐望月看着青芜此时此刻的模样,心中无比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所谓当局者迷。

她此刻定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徐望月向前一步,握住青芜微微发抖的手,语气又轻又慢:“青芜你是聪明人,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再想想。”

好好想想自己为何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将来又有什么打算,想要怎么做。

青芜不是满脑子情爱的小女子,她心怀大志,所以从来未曾考虑过此事。

可缘分感情,若是能自控,又如何能折磨人呢。

她此刻需要些时间,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意。

裴钰眼下生死未卜,徐望月非常担心他,可又为他感到高兴。

若是他能平安归来,她私心里,很想见到他们终成眷属。

青芜紧攥着信,缓缓抬头看了裴长意一眼,将信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重新将门阖上,裴长意轻撩了撩眼皮,伸手将徐望月拉回怀里。

他的呼吸就在自己头顶,徐望月伸出双臂环抱住他。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怕裴钰出事,到死都不知道青芜对他的关心。

再聪明的人,也怕在一些无谓的假设性问题上多想。

徐望月不想他再继续想下去,轻声问道:“世子爷,给我说说那答案吧。”

裴长意轻轻将下巴靠在她肩膀,知道她是刻意在转移话题。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想到王府众人,语气耐不住冷了几分:“他们个个都说,王家大姑娘,许给了定远侯府的二公子。”

听得他一字一顿说出这一句,徐望月平静的脸上掠过一抹诧异,心中满是不敢置信。

如果赵氏定下的当真是王家的大姑娘,那许氏和徐御史又是在忙活什么?

自己嫁给裴长远,如果只是个妾室,徐御史还会为了自己和许氏翻脸吗?

若王家大姑娘只是个幌子,为何王家会配合他们说谎?

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损他家姑娘名声?

短短数秒,徐望月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想得她头疼。

见她微微蹙眉,裴长意微凉的手指触上她眉心,极慢地抚过:“月儿如今,不可忧思过重。”

他一边说话,眼神不自觉地往下落。

徐望月身材纤细,月分又小,此刻瞧来小腹平平,丝毫看不出已有身孕。

但她到底怀着身子,忧思过重,会伤身。

裴长意压低了声音,自她头顶传来:“我派人去查过,王家那个和裴长远相交甚好的公子,之前险些闹出人命。”

“裴长远身边的小厮去过之后,那姑娘就举家搬离了汴京城,不再追究王家。”

徐望月听到这,已然想明白了大概,她面色一沉,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她冷笑了一声,嘴角漫起一抹苦涩:“想来是我们裴二公子替那王公子解决了麻烦,王家便卖他一个人情。”

“反正他家公子要紧,一个姑娘而已,算不得什么。”

徐望月咬着牙,气闷。

为王家大姑娘,也为自己。

可怜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