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裴二公子会试高中!”

“我早知已裴二公子的学识,定是不同于常人。”

……

青芜扶着徐望月往后退了一些,稍稍侧了侧身子挡在她面前。

府里这是怎么回事,二姑娘总不好在这么多外男面前抛头露面。

因为老侯爷旧伤复发,府里一片宁静,可他们却管不住旁人来为裴长远庆祝。

可她看着齐嬷嬷淡定的样子,想来这些人会来,老夫人心知肚明。

说不定,根本就是老夫人安排的。

青芜心里忍不住有些为世子爷抱屈,不过是一场会试,这动静大的,好像比当年世子爷高中状元郎都还要更喜庆些。

突然被这么多人围住,有裴家赵家的亲戚,侯府官场上的同僚,甚至还有左右的邻居。

裴长远懵了一下,自从兄长回来之后,他已许久没有体会过被众人簇拥着的感受了。

下一刻他内心心潮澎湃,油然而生一股天之骄子的荣耀感。

一时间他忙着应对众人,已是顾不上原本想要关心的徐望月了。

裴长意缓缓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徐望月煞白的脸色,深黯的眸底沉了沉。

连青芜都看得明白,哪怕老侯爷旧伤复发,也挡不住赵氏为裴长远庆祝的心思。

听着那些人拼命奉承,把裴长远捧上天,裴长意心中冷笑,反倒希望他们多说一些,闹到汴京城人尽皆知更好。

见侯府外头这一场庆贺也到了位,齐嬷嬷走上前来恭敬行礼:“世子爷,我们还是先去见夫人吧。”

裴长意转过头淡淡掠过一眼徐望月,眉头微微皱起,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抹晦暗不明。

在他开口之前,徐望月扶着青芜,温顺点了点头。

她这是在告诉他,她无妨的。

若非是有了身孕,不过是一些鞭炮声,她若是被吓到,倒真是豆腐做的了。

她怀着身孕,想要瞒住青芜这样未经人事的少女还容易。想要骗过赵氏和齐嬷嬷等人,需得更小心。

裴长意低垂了眉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方才是想开口,让她先回去休息,也看得明白她是何意。

不错,关心则乱,倒是他不冷静了。

进了赵氏的屋子,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闻着让人有几分心安。

站稳了身子,三人齐刷刷开口。

“儿子见过母亲。”

“望月见过老夫人。”

赵氏端坐在堂上,低眸看着眼前三人,眉眼间带着喜色。

她手中正盘着一串佛珠,见三人进来,立刻就放下了:“回来了。”

裴长意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母亲,父亲如何了?”

赵氏眉眼间掠过一抹忧色:“也是年纪大了,他身上那些旧伤这几年总是反复复发。”

“也请了太医来瞧过,也只能说是让他养着。”

她眼神扫过一眼裴长远,克制着眸中欣喜,转头看向裴长意说道:“母亲写出这封信就有些后悔了,长意,可有耽误你的公事?”

裴长意缓缓摇头,眸底一片深黯,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

徐望月站在一旁,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强忍着想吐的冲动。

她缓过这股劲,偷偷扫过一眼裴长意,见他神色自若,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能从他眼里看出不悦。

明明是最亲近的两母子,说话却不能直来直去。

你来我往,不过几句,充满着试探。

徐望月心里,不免为裴长意觉得有几分委屈。

赵氏又侧头看向裴长远,见他伸手揉了揉腰,下意识便蹙起了眉头:“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