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意正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执着玉竹笔,不知在写着些什么。
听见动静,他缓缓抬起头,见裴长远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双手在身前交叠,不断搓着手。
倒和那日嚣张跋扈的二公子模样,截然不同。
裴长意狭长的眉眼微微一挑,神色淡然地瞧了裴长远一眼:“裴二公子,有话和我说?”
听见兄长这样称呼自己,裴长远脸色一沉,尴尬地笑着摆手:“兄长莫要折煞我了,我今日来此是向兄长告罪的。”
“告罪?你何罪之有?”裴长意眸光深黯,放下手中笔,认真凝视着眼前裴长远。
明日便要会试,若他此刻对自己坦白,还来得及。
过往一切,他可既往不咎。
被裴长意幽暗冷沉的眸子看着,裴长远身子一震,无处安放的手抓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