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竟想逃走。

徐望月撅了撅嘴,用力抓着那冰,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盘了上去,紧紧贴在冰上。

只有贴在那块冰上,她才能舒服一些,稍稍缓解身体的燥热。

裴长意胸口升腾起的那阵冲动,几乎压制住他的理智。

四目相对,她眸光流转,眉眼皆是艳光。

“望月,不可……”

男人低哑的声线划过她的耳廓,酥酥麻麻,如点火一般。

白嫩的耳垂突然红了,她的身体更是滚烫。

贴着那冰块解不了她的热了,她想要把冰块咬碎,拆解入腹,把身体里的那把火灭了。

“难受……”她细细密密地啜泣着。

像极了那每一个夜晚里,她轻声喊着不要,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迎合。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知道如何去点燃她,更知道如何去熄灭她。

可现在不行。

方才的明月楼不行,在那样的地方,她若神志清醒,定然是不会愿意的。

现在在马车上亦是不行,他绝不能如此轻慢了她。

那冰又离自己远了几分,徐望月迎了上去,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细碎的火焰。

清醒时,徐望月从未如此主动。

此刻她这般风情模样,仿佛一颗火星落入裴长意心头,烧得他无法呼吸。

蔷薇色的唇越发鲜艳,微微颤栗着,稚嫩又主动。

水雾朦胧的眸子,眼尾红红的,眸子湿漉漉的。

似乎只要他再推开她,她就能立刻落下泪来。

裴长意敛眸不语,低头在她颈窝处轻轻允吸着,目光越发深黯。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去想那么多的家国大义,只想将眼前玫瑰揉入怀中,揉得细碎。

马车不知是绊倒了什么,重重地摇晃了一下。

“世子爷,二姑娘,没事吧?”

裴钰的声音自帘外响起,他伸了伸手,却停在帘子边上,不敢去掀。

许久,裴长意低哑的声音从帘子后头传来。

“不回府了,去同仁堂。”

方才马车摇晃,他们二人几乎摔下软塌,徐望月翻身压在他身上,伸手便要解开他的衣衫。

也是在那一刻,裴长意的理智压过了冲动。

他将马车桌案上的两杯冷水一饮而尽,也没能熄灭心中的那股欲火。

片刻的冷静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被下药的不只是徐望月,还有自己。

细细想来,从太子殿下踏进清辉雅间之时,便也是这环环相扣中的一环。

他不光是来试探自己的,更是要将他计划里的最后一环扣上。

下给自己的药,或许是落在他身上隐隐约约的香味,或许是他亲自斟给自己的两杯酒。

怎么下的药,已经不重要了。

裴长意看着身旁神色动容,浑身娇软的徐望月,心头一紧。

他方才骂裴长远趁人之危,难道自己此刻所为,不是如此吗?

若是她清醒,她绝不会对自己投怀送抱。

方才她虽然喊着不让裴长远靠近她,却很放心自己。

或许并非是那样的心思,而是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才如此放心。

他动念之时,徐望月难受得紧,双手已是挣开自己的衣服,衣衫半解。

那双眸子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印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

不可再这样继续下去。

裴长意咬紧了牙关,撕下长袍一角,小心翼翼缚住徐望月双手。

不可用力过轻,她一挣脱便能挣开。

又不可太重,怕弄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