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太累了，视线中一片模糊。

她看不清来人。

早已痛到神志不清，嘴里有什么东西便咬什么。

男人闷哼一声，他忍俊不禁，“看来再晚一点，你就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快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疼……”宁清书有些委屈的呢喃，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娇气”不沾边。

可她忽然想起，自己还在天玑道阁的那些年，本就是最娇气的弟子。

师尊舍不得让她受累，从不让她学多了。

师兄师姐们也怕她在山上寂寞，经常违背规矩偷偷下山给她带来民间一些好玩的、好吃的。

在岚国的屈辱十年，她早已麻木，心同枯槁。

可如今稍微被安慰一下，便溃不成军。

她既怕这是另一个深渊，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依靠。

“好痛……”

“该哭就哭。”男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见到对方恐惧之下咬的愈发用力，他心头刺痛，向来强大冷漠的眼底露出罕见心疼，“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

“没人可以越过我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那些年辛苦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都看在眼里，宁清书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子。”

他语气温柔，像是一抹温柔的春风照入了常年贫瘠的冰雪极地。

说罢，男人又运气帮助宁清书，将那些凌乱的气息拨正，也逐渐安抚了那些混乱狂暴的内力，让一切混乱变得有序。

宁清书不再回答，而是坚定内心继续撑下去。

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夜。

等到她彻底重塑丹田、经脉后，早已陷入了昏厥。

朦胧时，她记得自己被人轻手轻脚的抱到了床上，随后便全然不知了。

这样的温柔太不真实，让她觉得方才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美梦。

床榻旁，看着昏睡中的宁清书，沁雪感激的跪在云止面前，“奴婢谢皇上……”

她虽不知传闻中冷血无情的暴君，为何会对宁小姐那样好。

但只要他对宁小姐好，就算是暴君，在她心中也是神君！

春、夏、秋、冬也很是惊讶。

她们来伺候宁小姐之前，也听说了不少传闻，可今日一见，她们却发现……这位传闻中一无是处的纨绔草包，却如此坚韧强大。

听说那可是重塑丹田的痛苦，就是生孩子的痛苦也不及万分之一！

可宁小姐竟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一声也没吭。

最让她们震惊的却还是当今圣上云止亲自来神川殿陪伴，皇帝九龙至尊之躯，竟然还用手阻止宁小姐咬舌头……

即便是被咬出血了，也不曾离开，更没有怪罪。

她们陪伴圣上多年，自然知道天下对他的“暴君”称谓是怎样来的，可这样的暴君，方才竟如此温柔的安慰宁清书。

哄小孩也不过如此了吧？

“沁雪。”云止起身，他双眸注视着床上昏睡的宁清书，眸光温柔，“好好照顾宁小姐，来了晏国，她不会跟从前那样吃苦了。”

沁雪又惊又喜，急忙跪在地上谢恩，“圣上，敢问您……为何要对我家小姐这么好？”

云止沉默不语。

没人知道，在宁清书被万民唾骂的那些年，所有人眼中嗜血杀伐的暴君是她唯一的信徒。

从未信过鬼神的云止将她视作神明。

“林毅，给宁清书开几天药。”云止说罢，转身离去。

一直等到离开神川殿，林毅这才忍不住问道：“闷葫芦，现如今朝廷上有些大臣在暗